她也知道自己不對,辯解道:“我只是太希望她能來玩了,所以才說了那樣的話。祖母,對不住,我錯了。”
“哼,可見不是不知道好歹的。知道了卻還是做出這樣的事來,這是覺得綏平伯府不如咱們府上,可以不把他們放在眼里,隨便欺負?”老國公夫人沉著臉問道。
齊萱是二夫人所說。聽到這話,她連忙站了起來,道:“萱姐兒不敢。”
齊萱低著頭也道:“孫女不敢。”
老國公夫人知道不光齊萱,便是兒媳婦們都有這樣的想法。
要不是兒媳婦在齊萱面前說過這樣的言論,齊萱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來。
她如今明著是訓斥孫女,實則在敲打兒媳婦們。
她掃視了屋里眾人一圈,緩緩道:“要是從前,你這樣想,倒也沒錯。可現如今有了趙如熙,誰要小瞧了綏平伯府,誰就等著吃大虧吧。”
二夫人出身不錯,性子也直。她雖敬重老夫人,卻是不怎么怕婆婆的。
這會兒聽到這番言論,她有些不以為然。
她道:“娘,您這話說得太夸張了吧?要是趙如熙是個男孩子,您說這話我倒信。可趙如熙只是個女孩兒,再有出息又有什么用?過了年她就快十五歲了,最少這一兩年內就得出嫁。”
“再說,她再出息也不過是個畫畫的。畫得再好又有什么用?不說她,只說枯木先生,要不是因為他是皇上表叔,跟皇上的感情又深,估計這京城里也沒幾人把他放在眼里的。”
國公夫人卻是極信服婆婆的。
她道:“娘這樣說,一定是有道理的。娘,您跟我們說說唄。”
老國公夫人瞥了二夫人一眼:“老二媳婦剛也說了,枯木先生之所以地位超然,是因為皇上的敬重。現如今,趙家五姐兒的畫入了皇上的眼,得了許多人的欣賞,這還不夠你們把她放在眼里么?有本事的人,走到哪里都受人敬重。”
“因為她的美貌能干,我就聽說,侯世子曾有意娶五姐兒;彭家也托大姐兒回娘家提過親事,只是都給拒了。往后她還不定嫁個什么樣的人家呢。妻憑夫貴,她往后要站到什么樣的高度,你們怎么知道?或是進宮當個娘娘,或是嫁個皇子,都是有可能的事。”
“莫欺少年窮,說的就是這個。她真要嫁了人,那也是趙家姑娘。誰要欺負她娘家,以夫家對她的看重,不待她開口,就要替她出頭。至于她弟弟,更要提攜一二。”
“這京城里的權貴,起起落落,咱們還看得少嗎?出了這么個能干人兒,綏平伯府,這是要起來了。不信,你們就看著吧。這也是我時常教導你們的,不要門縫里看人。誰知道哪天他就得勢,反過來幫襯或報復你呢?與人為善,與己方便,就是這個道理。”
屋里的晚輩,有一個算一個,在老夫人說到“教導”二字時,都站起來聽了。
這會兒她們都道:“兒媳(孫女、孫媳)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