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鳶道:“我知道,我的話有些讓人難以相信,但是,我敢以血誓保證,我所說的話都是事實。”
我再次沉聲發問道:“據我所知,張文韜雇傭女人堂的籌碼并不是金坑秘圖。”
“的確如此!”張文鳶點頭道:“大哥交付的籌碼是省城術道的地盤。但是,張氏的企業卻不在他的報酬當中。我有權力去分配張家的財產,所以,我把我名下的財產拿出來雇傭你。”
張文鳶沉聲道:“大哥已經立好遺囑,把自己的財產留給了嚴心。”
“大哥把嚴心送到半間堂,既有托孤的意思,也是不想讓你卷進張家的是非。我瞞著大哥過來找你,就是不想讓大哥出事。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張文鳶把話說完,張嚴心手中茶具再次掉落。
張文鳶不由得搖了搖頭:“嚴心,身為術士,你得沉得住氣。難怪大哥寧可托孤,也不愿意直接把三眼門交給你。你統領不了三眼門。”
張文鳶話鋒一轉:“當然,我也不看好吳問。他跟大哥太像了,說不定多年之后又是一個只能當好漢,不能做梟雄的張文韜。”
我不動聲色的看向了葉禪,后者微微點了點頭,意思是:張文鳶所說的都是真話。
我也覺得張文鳶不像是在說假話。
我坐直了身子點起一根煙道:“我想知道,張家究竟發生了什么?再決定要不要接手這樁生意。”
“吳問!”小糖帶著幾分責備的喊了我一聲,她是想讓我接手這樁生意。
我卻抬手給小糖比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張家的事情,我還沒弄清來龍去脈,不能這么貿然答應張文鳶的要求。
況且,在我心里對張家的事情,一直覺得有點別扭,至于別扭在什么地方,我也說不清楚。
張文鳶娓娓道:“這件事,還要從二十多年前,張家長子出生的時候說起。”
張文鳶當著我們幾個人的面說出一件張家不為人知的往事。
二十多年前,從張家長孫誕生的那天開始,北六省的先生就都在等著張家長孫抓周的那天。
這么多人之所以會等著一個孩子抓周,完全是因為張家奇怪的家規。
按照張家的規矩,張家后人成不成先生,成哪行先生全憑天意,這個天意就在抓周上。
張家嫡子滿歲,張家輩分最高的人,會擺出十二件祖傳的東西給他抓周。
孩子抓著羅盤,張家就出一個風水先生;抓著大錢兒,他這輩子就是算命先生。
當然,也有抓不到法器的孩子,那樣一來,孩子就不入先生行。
天意定在什么地方,張家就得把孩子往那方面培養,哪怕張家斷了香火,也不許轉行。
我聽到這里忍不住道:“張家出什么人,跟他們有什么關系?”
張文鳶冷笑道:“他們盼著小侄子抓周,還不是因為我爸爸的名頭太響。南不過江,北不遇張,這句話,你聽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