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我還真沒聽過。
我忍不住的看向陳紹元,老陳面帶尷尬的給我解釋了一遍,我才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江,是真正的大江,意思是:南邊先生,不過江到北方做生意。
張,三眼門的老掌門,三眼先生張嘯風。北六省先生遇上張嘯風。見面矮三輩,都得行拜見師祖的大禮。這個規矩,無人不尊。
我聽完之后不由得自言自語道:“北六省第一果然名不虛傳,北地先生沒能撼動張家地位,把心思打在了張家祖傳的規矩上,倒也不算奇怪!”
有些人總帶著比不過別人,就想看別人倒霉的心思,這大概也是人性的一種吧!
陳紹元臉上的尷尬到這會兒都沒變過來,聽我在那感慨,不由得來了一句:“吳爺也是,怎么什么都不跟你說。進城不讓你找張文韜,還不跟你說張嘯風。他也太……太那個了!”
張文鳶不由得說道:“大概吳老是覺得,看不上我們三眼門吧!”
陳紹元的尷尬,張文鳶的怨氣,我都能理解。
可是,他們兩個人的話,也讓我心里微微震動了一下。
是啊!
我爺怎么不跟我說張嘯風的事情?
按理說。我爺把吳家吞天買命錢全都給了三眼門,應該跟張嘯風之間有過命的交情才對。
他們既然是生死之交,我爺怎么從來不跟我提張嘯風?
按照時間算的話,張嘯風也沒死幾年,我爺逢年過節還會上山祭奠一下他以前的老兄弟,我怎么從來沒看他祭過張嘯風?
這怕是解釋不通吧?
我正在思忖之間,張文鳶再次開口道:“我侄子沒滿周歲,我爸爸就給他取了名字,叫張正陽。那是個很可愛的小孩子。”
“正陽抓周的那天,我爸爸沒發請柬,甚至連他的十個弟子都沒通知。但是,北六省有頭有臉的先生都來了。”
張家大院的門口連著幾天的車水馬龍,賓客不絕,有些人甚至在提前三天過來看張正陽抓周。弄得張家門口車都停不下了,只能把車停到兩公里之外的停車場去。
千里迢迢趕來的八方賓客,有人想看看張家能再出個什么樣的人物,也有人盼著張正陽入不了行,因為張家不倒,他們就沒有出頭之日。
北地先生全部到場,那是天大的面子,可張嘯風不僅連口水都不給人倒,還把人全都扔在大門外面,誰都不讓進門,上百號人熱得腦袋上直冒汗,卻誰都不敢去問張嘯風什么時候開始抓周。
眼看抓周的時辰要到了,終于有人忍不住站了出來:“張三爺在上,我等冒昧前來,是為給張三爺賀喜,也是為了一睹張家孫少爺的風采,還請三爺讓我等進門,也好沾沾張家喜氣。”
那人說完一躬到地,舉在腦袋前面的身手,差點碰著了地面。
張嘯風就像是沒聽見一樣,坐在院子里慢條斯理的吃著長壽面。
張嘯風不說話,那人就不敢起身,就那么弓著身子站在門口,沒過一會兒,頭上的汗珠子就滴滴答答的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