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三眼門弟子和張嚴心同時開口之間,大半三眼門弟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只有一個人奔我沖了過來。
對方拳風剛到,我雙手一錯,一手架住了對方的胳膊,一手化作手刀,直奔那人手肘上砍了下去。
“住手!”小糖想要喝止我的聲音還沒落下,一聲骨骼折斷的脆響就在我掌下驟然而起。
我打斷了對方一只手之后,也沒再下殺手,那人拖著一條胳膊逃回了三眼門的陣營。張嚴心眼圈微紅道:“吳問,你又對三眼門弟子下殺手?”
我沉聲道:“不殺人的招式,我沒學過。”
我說是實話,土匪哪有那么多客套,動了手就是要殺人。吳家武技當中就算是有些客套的東西,也都被我祖上給扔了,只留下了最實用的一部分。所以,我動手基本上就是殺招。
其實,我對那個三眼門弟子已經算是留手了。可是那個時候,我不覺得,我應該跟張嚴心解釋什么?
我們不是第一天認識,她應該知道,我做人做事的風格。
張嚴心咬牙道:“好!你說的很好!吳問,我張家不需要你援手,我也不想再見到你。馬上滾!”
“小姐!”一個三眼門弟子喊道:“不能讓他走。他殺了副掌門,還挖了老掌門的墳啊!”
張嚴心的眼淚流了下來:“爸爸說了,無論吳問做了什么,張家都要放吳問三次。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吳問,你走吧!我再看見你的時候,一定會殺了你。”
“嚴心……”小糖還想要再說什么,張嚴心卻厲聲喝道:“你也走!我不想再看見半間堂的人,包括你在內!”
小糖也哭了:“嚴心,吳問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吳問,你倒是說話啊!”
我面向張嚴心拱了拱手道:“多謝手下留情!下次相見,我也放你一次!”
“吳問,你說什么呢?”小糖使勁拽著我的衣服:“你有話就不會好好說么?”
“跟我走!”我不顧小糖的反對,拽著小糖幾個起落沖進山腰間的樹林,才停了下來。
小糖氣得想要打人:“吳問……”
“噓!”我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張嚴心遇上麻煩了,她在故意趕我們走。”
小糖頓時愣住了:“你怎么知道嚴心要干什么?”
我壓低了聲音道:“你沒注意葉禪沒來么?葉禪的任務是保護張嚴心,他從來不離開雇主左右,他人在什么地方?”
“張嚴心給我們的理由太牽強了。張文韜說放我三次?他是一早就知道我們能反目。還是知道,我能與三眼門為敵?那是張嚴心編出來的理由。”
小糖這才反應過來:“那嚴心跑到山上來做什么?”
“我估計,她也是要挖墳!”我說話之間又悄悄潛了回去。等我遠遠看到張嚴心時,三眼門的人已經把棺材從墳里拖了出來。
張嚴心站在距離棺材不遠的地方一動不動,好像是在想什么。站在她背后的中年人說道:“嚴心啊!你不該把吳問攆走哇!”
我不認識那個中年人,但是聽他說話的語氣,他應該是張嚴心的長輩。
張嚴心苦笑道:“不把吳問攆走,難道讓他陪著我們三眼門一起死么?葉禪那么高的修為,都已經栽了,把吳問他們留下,只不過是多做犧牲而已。我只能把他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