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淡淡說道:“吳兄或許會覺得,我的這番說辭可惡可憎。不過,我本人真實的想法確實如此。”
“我總覺得,人生在世,小人就是小人,君子就是君子,沒什么可去掩飾的東西。”
“無論你如何掩飾,也改變不了別人對你的看法,不是么?”
我點頭道:“我贊同,你的說法。”
任飛長嘆一聲道:“如果,有時間,我真想坐下來與吳兄談論一番。”
“從野狐嶺一戰開始,我就覺得我們是同一類人啊!可惜,現在不是我們應該論道的時候。”
任飛話音一沉:“吳兄,現在應該是你做出決斷的時候了。”
我倒背著雙手看向任飛道:“你不再多拖延一會兒了么?”
“哈哈……”任飛失笑道:“我就知道,我這點把戲瞞不過吳兄。”
“其實,我們湊在一起,不應該多說廢話。直截了當的說出自己的意圖,然后慢慢等下去,不也是件好事么?”
“吳兄,應該猜到了,我故意與你站在這里閑聊,是為了給思月爭取時間,讓她找到迷失在莊園里的人馬。”
“吳兄一直不揭穿我,又是為了什么?”
我淡淡回應道:“你不是已經猜到了么?”
任飛點了點頭道:“人總是有一些不該有的嗜好,比如我,偏偏喜歡去看別人驚訝莫名的樣子。那樣,我才會覺得更有成就。在吳兄身上,我這點嗜好怕是滿足不了了。”
任飛正色道:“吳兄是在等沐秋北和蘇向武那邊的結果吧?”
我用秘法把任飛拽到身前不久,就想到了一件事情——祭壇的血河幻象開啟之前,蘇向武一直在盯著祭壇不放,甚至連話都沒跟我多說。
以我對蘇向武的了解,能讓他全神貫注,摒棄外物的事情。只有兩種,一是機關,二是武俠小說。
我沒看過蘇向武癡迷機關的時候是什么樣子,但是,我看見過他看小說的樣子,那時候的蘇向武,就算房子被火燒了,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他當時一言不發,肯定是發現了祭壇里的機關!
而且,很少有人知道,蘇向武除了機關術之外,還有一門看家的本事,就是他的瞳術。
我第一次遇見蘇向武的時候,他眼睛里曾經閃過一層金光。那個時候,我沒多想什么,后來我跟他一起喝酒的時候,他才告訴我,那是他的獨門瞳術,可以破除一切障眼法。
我進入云田山莊之后,敢把他獨自放出去,也是因為他身懷瞳術的關系。
祭壇血河能困住我們,卻困不住蘇向武。加上他身邊還有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沐秋北。
血河消失之后,蘇向武和沐秋北沒有出現的原因,多數是蘇向武趁機打開了機關,潛進了祭壇。
我跟任飛往后拖延時間,也就是為了賭一賭,蘇向武的那邊的情況。
任飛看我沉默不語,自己倒是先開了口:“吳兄,時間過去這么久了,我想,我們某一方,應該有個結果了吧!你是準備再等下去,還是當機立斷呢?”
我淡淡道:“都已經等到這個時候了,那就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