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樓雖然毀了,但是白云樓還有一處秘境,那里存放著白云樓幾代人收集的所有情報。那是白云樓重生的根本。”
“只要你點頭,我愿意把它全都拿出來。換你出手……”
任飛的話沒說完,我就聽見密道深處有人怒罵道:“畜……畜生……”
任陽平!
我被對方的聲音嚇了一跳,趕緊循著聲音看了過去,可是聲音傳來的地方卻是空空如也。
任陽平的聲音卻在這時再次傳來:“你這個畜生,白云樓哪里對不起你?”
人在磚里?
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任陽平被人砌在墻里了。
我當即抽出彎刀在墻上連敲了幾下,終于有一塊方磚在我的敲擊之下應聲碎裂,方磚背后也露出了任陽平血肉模糊的面孔。
任陽平也不知道以什么姿勢被人給封在了墻里,我敲碎青磚之后,唯一能看見的就是他的面孔,從他脖子以下的位置全被封在了土里。
我在盯著任陽平的面孔,他卻像是看不見我的存在,一雙眼睛惡狠狠瞪著任飛:“任飛,你敢出賣白云樓,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任飛干脆在他面前跪了下來:“叔叔,白云樓已經毀了。誰也沒辦法讓他死而復生。不如……不如把他交給合適的人吧?如果可能,我還可以求對方保住白云樓的名號。”
雙眼如血的任陽平,臉上肌肉變得僵直緊繃,看上去就像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嘴里卻在艱難厲喝道:“不行,白云樓只能屬于任家,這是祖訓……你……你敢出賣白云樓最后的希望,你就是任家的叛徒。”
任陽平聲嘶力竭的喊道:“你告訴我,你不會背叛白云樓,不會背叛任家。告訴我。”
任飛跪在地上垂首不語,他是在用沉默去告訴任陽平,自己的選擇。
任陽平的眼睛幾乎要從眶子里瞪出來了,他瞳孔中的光芒卻在飛速的渙散,僅僅幾秒之后,任陽平的兩只瞳孔就已經完全散開,徹底失去了血色的面孔,也在我眼前化成了飛灰。
我用刀在任陽平留下的洞口上撥動了兩下,見到的就只有一個黑漆漆的窟窿。
任陽平的死法跟元魂一樣!
云田莊主已經開始反擊了。
我強行壓住心底的震撼,站起身來走向隧道深處。
這一次,任飛沒有跟來,而是跪在任陽平消失的地方,向我拜倒了下去:“吳當家,請你聽我一言。”
我稍稍收住腳步時,任飛凄然道:“吳當家,請你轉告思月。我無法再去幫她做什么了。我不在乎白云樓,不在乎江湖,卻不能不在乎我叔叔。”
“為了思月,我沒能答應叔叔的遺愿,也無顏跟他在地府相見。我把能留給你的東西,全都給你,求你保思月一命。那些秘密都被我藏在銀行的保險箱里,你從我尸體上找到鑰匙就能得到白云樓全部的秘密。”
我沉聲道:“我現在都自身難保,你憑什么覺得我能保住思月。”
任飛慘笑道:“鬼魂也有洞徹天機的能力。鬼魂不說天機,只不過是不愿意付出灰飛煙滅的代價而已。”
任飛說話之間,身體已經開始化作磷火飛速飄散。像是煙火一樣的磷光落地之后便歸于寂滅,徹底抹掉了任飛最后一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