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他的意識正處于異常的忙碌中。
前七天看的太嚴,不知道被多少眼睛和儀器盯著,沒有一點空閑時間,現在好了,沒人打擾,正好捋一捋,做一個歸納總結。
只要他想,經歷過的事兒就清晰無比,放電影似的重溫在腦海里,“夢中的課堂”一直沒再出現,看來要等課外作業完成。
只是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
想到這里,他也有些焦躁,想把系統召喚出來問問,又怕露出什么馬腳。
倒不是擔心被檢測到,而是他自己,天知道還有多少儀器監控著這間病房,他的身體各項指標說不定正被人盯著,聽著挺夸張,他可不敢小看國家機器認真起來的力量。
一晃又是七天。
14天后,吳新才知道身處的不是什么醫院,而是很荒涼的一個山谷,坐在一個軍用卡車里,被人虎視端端的盯著,只能從一閃即逝的車緣縫隙里,看到一點外面的景物。
他已經脫下了病服,換上了自己的衣物,也領取了私人物品。
只是都很干凈,干凈的一塵不染。
軍用卡車把他們拉到一個公路上,有幾輛大巴已經在路邊等著了。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默默的下車,老老實實的上了大巴,看著軍用卡車一輛輛駛回了崎嶇的小路,消失在起伏山巒與茂密的林蔭深處。
都簽過保密協議了,大巴里還是沒人說話,司機也沉默著,氣氛還是很緊張。
一直等過了收費站,駛上高速公路,看到沿途的車輛變多,熟悉的景物一一出現,氣氛才輕松了一些。
有人開始小聲的說話,還有如釋重負的長嘆……
一個多小時后,回到市區,下了高架橋,在青州府體育館館下了車。
大巴走了,沒有人在管他們,人來人往,車流不斷,一百多人愣了一會,就一哄而散。
就這么結束了?
吳新并不這樣認為。
等他回到金龍小區,見小區的大門敞開著,雖比平時顯得清凈,但也沒有被封鎖,更沒有高墻和鐵絲網。
也沒有人討論14天前發生的事兒,周邊的店鋪都如常營業,小攤販還在出入口擺攤,小區的一部分居民已經回來好幾天了,進進出出,生活已經恢復正常。
回到家,見一切跟離開的時候一樣,好像沒人再進來過,也沒有動過房間里的東西。
也是他不夠謹慎,兔子都不吃窩邊草,他倒好,明明可以避開,卻把自己給牽扯進來。
搬家是不可能的,離開的時候簽的那份協議,一段時間內,搬家都是禁止事項,小區看似平常,實則可能連泥土和空氣成分都在監測之內。
晚上,吳新用被子將自己蓋住,展開了【相對高維】視野,以自己為中心擴展,蔓延出小區,最終讓500米外的一個賓館內空間與自己相連。
從另一張床上一躍而起,視野再次打開,很快又鎖定了一處新的空間,眨眼間就消失在賓館內。
連續“跳躍”了六次,用時不到兩分鐘,站在一棟高層住宅的樓頂,將樓梯井內的空間扭曲,就像第一次做的那樣,隨后馬上消失,出現在另一個居民樓里,如法炮制。
連續作案五次。
十五分鐘后,他在自己的床上掀開被子,打著哈欠上了趟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