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忠磊并沒有讓張遠等太久,就半盞茶的功夫,張遠就聽到一道頗有中氣的聲音。
“子善賢侄久等了。”只聽著,就能品出這道聲音里還帶著一絲威嚴的味道,不過感情倒是很親近。
看來沒少在劇組作威作福,張遠內心暗自吐槽,但表面上卻沒有絲毫怠慢,轉過身臉上帶著笑,“劉導演日理萬機,子善還來叨擾,多多海涵啊。”
說完便是做輯,再抬頭看向劉忠磊的臉,很普通的一張中年人的臉,看面相,大約五十歲左右,兩鬢毫無白發,看來保養的很不錯,不過矗立在臉上的酒糟鼻給人印象很深。
“哈哈哈!”劉忠磊曬然一笑,“賢侄真會說話,來快坐吧。”
劉忠磊心里大為舒暢,張遠說話很給人面子,明明是自己要他來,還要他幫自己忙,愣是給這小子說成來叨擾自己,不得不說,這小子倒是挺有意思。
有才,不傲。
這是張遠給劉忠磊留下的第一印象,這讓劉忠磊心里感大增,身處娛樂這個圈子幾十年來,他見過太多的恃才傲物的年輕人了。
“今天小侄來此,是道歉的,前些日子在劇組給劉導演添麻煩了。”張遠按照劉忠磊指著的位置坐下,臉上帶著歉意。
“不妨事兒!年輕人有上進心是好事兒。”劉忠磊臉上的表情毫不在意,他這是打心眼里欣賞張遠了。
張遠內心暗笑一聲。
得了,看來劉忠磊是真的把自己那天劇組出的洋相當作成自己擅自改戲搏出頭了。
“叫劉導演笑話了。”張遠順著劉忠磊來,他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沒啥笑話的,若不是賢侄改戲,恐怕那首驚為天人的桃花絕句恐怕此生難見啊!”劉忠磊大度的擺擺手,臉上都是笑容,作為一個老狐貍,他深知年輕人的品性,把桌子上的盤子往張遠面前一推,笑道:“來先嘗嘗后廚做的點心。”
“那就卻之不恭了。”
張遠也不拘束,他平生最討厭假客氣,自己也不是什么假客氣的人,伸手拿起旁邊的筷子,夾起一塊兒糕點就往嘴里送。
剛放進嘴里,張遠就眼前一亮,還別說,資本主義是討厭了點,但這享受的東西還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
“味道如何?”劉忠磊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之色,又很快隱去。
“人間極品。”咽下去之后,張遠連忙豎起大拇指。
“哈哈哈,這后廚的廚子可是我花大價錢請來的,手藝自然不差。”劉忠磊被張遠夸了一下,渾身都有些舒坦。
“劉導演這生活,叫人羨慕啊。”張遠發自內心的感嘆。
“哈哈賢侄,也別叫我劉導演了,顯得生疏,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劉伯,以后有用得著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這是劉忠磊慣用的收買人心的老套路,他自然知道身為圈里的大導演對圈里的年輕人說這樣的話,殺傷力有多大。
但張遠一聽就知道這話虛的很,完全就是亂開空頭支票,不過人家這話既然說出來了,甭管是不是真心的,面子是給足了自己。
“那小侄高攀了。”張遠臉上很配合的露出一絲受寵若驚的樣子。
“害!哪里什么高攀不高攀的,能跟賢侄這樣的年輕才俊交好,是我的福氣。來!嘗嘗這個,這個同心月餅可是那廚子拿手的絕技。”劉忠磊講話雖然虛頭巴腦,但是表面工作當人叫人挑不出刺來,對張遠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
張遠也是趕緊點頭,看向劉忠磊推過來的盤子,只見三塊非常精致的月餅靜靜的躺在那里,月餅表面上還印著一些精美絕倫的圖案,只這圖案就能看出做月餅之人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