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吉到底還是讓胡辛給了韓恕解藥。
隨船的大夫過來替韓恕包扎時,瞧見他脖子上的傷口都忍不住暗道一句“瘋子”。
“他簡直不要命了,那么深的傷口,只差一絲就割到了頸脈。”
要真是頸脈割斷了,就是神仙都救不回來。
胡辛也覺得韓恕是瘋子,扔了解藥給他之后,就照著花吉的話將季三通也給放了。
等看到季三通站在韓恕身旁一臉警惕的對著他們時,她忍不住罵道:“收起你那雙招子,要走就走,真以為我樂意送你們去南宕,要不是主子吩咐,我早一刀砍了你們!”
韓恕脖子上纏著紗布,抬頭對著胡辛說道:“那你不還是依舊要留著本王。”
胡辛一怒,隨即眼睛泛紅:“你不就是仗著主子舍不得你死?!”
“那她何嘗不是仗著本王對她有情?”
“你……”
胡辛抽出短劍就想弄死韓恕,卻被花吉低喝:“胡辛。”
花吉看著韓恕時臉上笑容沒了,“王爺既已經得了你想要的,又何必故意激怒胡辛?”
“我等奉主子之命送您去南宕,不過是主子想要您周全,你既然不想要她給您的東西我們也強求不了。”
“我已經吩咐了下面的人,這船入夜時到了下個渡頭就會靠岸,等靠岸之后王爺和您的人就能夠自在了,往后您想去哪兒,想做什么,都由得您自己做主,也無人會再鉗制算計。”
他說著說著,忍不住低嘲,
“只可惜了主子,她精明了半輩子,事事周全處處算計,最終卻栽在情愛上面。”
“她賭您對她有情,肯為她去南宕,只沒想到她太高看了這份情誼……”
花吉說完之后,就直接開口,
“來人,送厲王跟他的人出去,將其他人也放了,等船靠岸之后讓他們立刻下船。”
韓恕聞言卻坐在原地沒動,花吉抬眼看他,
“我已經放了王爺了,王爺還不走?”
韓恕緊抿著唇看著花吉,片刻后才道:“她當真只是讓你們送我去南宕,她就沒安排其他后手?”
花吉嗤笑了聲:“王爺以為她還能有什么后手?”
“七年前她能算計你,是因為你對她從無防備,三年前她能設局,也是因為昭帝在后暗中推了一把周全了所有。”
“如今你不在意她生死,昭帝也以為她背叛,她又將她所有的東西都給了你,賭的也不過是你對他還有情,以為能憑她自己借你牽制昭帝。”
“可連你也不愿意,你覺得她除了你之外還有什么可拿來賭的?”
花吉伸手在床邊的柜子里摸了摸,從里面取出一封信來,
“我不知道你有多恨她,可至少在她送你出京那一刻,她是真真切切在你和昭帝之間選了你。”
“她不僅把南宕所有的的東西都給了你,也把我們這些人都留給了你。”
“她說等去到南宕之后,便讓我們認你為主,說你若看過她留給你的東西依舊覺得她可惡,若到了南宕之后依舊心有不甘,無論是領兵造反亦或是想要掀了江山,都讓我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