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批,第三批,以及周大同那邊湊集到的米糧源源不斷的運過來,大戶們再也吃不動了,加上楊瑾年的救災糧運到,開倉放糧,當地的大戶們才意識到情況不對。
明的不行就來暗的,各種陰招都使了出來。
大舅和景元他們的落腳點被人半夜里點了一把火,若非大舅防范的嚴,連人帶米糧都要被燒個精光。
林晏晏提筆回信,叮囑景元務必小心再小心,他們遠在兩湖,她縱有千般手段,終究鞭長莫及。
到了正月十八,楊琸君陳茜瑤來湊林晏晏,今天是鄭梓萱和楚知斕的大喜之日。三人先去了楚知斕那送禮道賀,又去了鄭梓萱府上道賀。
看著鄭梓萱含羞帶嬌的模樣,鄭家上下一派喜氣洋洋,林晏晏心里五味雜陳。
這應該是鄭家最后一場熱鬧了,過了今日,蕭潛那邊便要開始行動。
其實已經在行動了,順天府昨日抓了不少人,動靜鬧的挺大,對外宣稱抓了幾個北狄安插在京城的細作。
這幾個細作是孟家滅門慘案的兇犯郭永利交代出來的,但蕭潛一直沒動這些人,只是派人盯著。
這番行動,意在打草驚蛇。
鄭培鑫回京后,拜訪了不少故交好友,上下走動,唯獨沒有跟信陽公主聯系,或許他們聯系的方式比較隱蔽,蕭潛一時沒能發現。
如今出了這么大的事,鄭培鑫和信陽還能坐得住就怪了。
從鄭府出來,楊琸君道:“晏晏,你有心事?我看你這一日心不在焉。”
林晏晏勉強笑笑:“沒什么,就是有些感慨,時間過得太快,一個個的都要嫁人了。”
“晏晏姐,你該不會也想嫁人了吧?”陳茜瑤揶揄道。
“說什么呢?我才不想,當姑娘多好,自由自在,嫁了人,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處處受拘束,沒意思。”
楊琸君忍笑:“你先別把話說絕了,到時候我看你嫁不嫁。”
林晏晏微微臉紅,蕭潛自當別論,喜歡一個人,千難萬險也甘之如飴,若是讓她跟楚知斕她們那樣,嫁一個都沒見過幾次面,沒說過一句話的人,她才不樂意。
“哎……我家又在張羅給我說親了,我都煩死了。”陳茜瑤嘟了嘴怏怏不快。
她就不明白了,那些到了年紀著急著嫁人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自家做女兒不好嗎?有爹娘疼,任性撒嬌也沒關系,等嫁了人,你再任性一個試試?不守婦德的帽子立馬就扣上來。
反正她是不著急,她新年才十七,能拖就拖。
楊琸君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幽幽道:“我娘也在給我相看。”
陸昭南那廝說已經寫信給他父王,讓父王或者母妃親自來一趟,上門提親。
可南疆那么遠,一來一回不知要多少時日。楊琸君就怕趕不上趟,父親母親今年是鐵了心要把她嫁出去的。
林晏晏的一番惆悵之言本是敷衍琸君的問話,誰知惹得兩位好友愁腸百轉,不知該說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