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向北輕輕一笑,應了一聲之后,將自己衣襟打開,給小櫻擋了擋風道,“天冷了,莫要凍著了。”
“沒事,向北哥哥,暖的很!”小櫻咧嘴笑著,往陳向北懷中又鉆了鉆,外面風雨很大,我在此中,也無風雨也無雪。
五月岳陽夜帶雨,一枝細柳天外去,懷中小女,風雨中含笑。
慕容奉天如其所說等到了幾名官府衙役,出示了一枚令牌之后,那幾名衙役極為恭謹的對著慕容奉天一躬,等其離去之后方才收拾地上的三具尸首。
洞庭湖邊的一小座水榭,慕容奉天站在一張藤椅邊上,畢恭畢敬,水榭之外,那先前只用一招斬殺一葉刀的黑衣人一口大氣都不敢喘,眼神朝地,不敢看水榭中半分情況,這一切,只是因為那藤椅之上坐著一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怪物!
“奉天啊,今日試探可曾探到了什么?”藤椅之上坐著的白發白眉老人低頭看著手中的掌紋,不動聲色,慕容奉天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武藝,遠遠在我的估計之上,畫技,稍稍高于預料,心性,卻并非奉天所想的那般狠絕……”
“這么說來,你的黑暗之道并不為其所認可?既然如此,那便去找你該去找的人。”這被黃石公點在文榜第一,攪動了整個天下的老怪抬起了頭,看向了慕容奉天,老怪只知姓王,世人便叫他一聲王禍疆,自說禍亂疆野的意思。
“不,老師,弟子還是想再看看他,黑暗之道,不求他陳向北與我慕容奉天一般,心有余地,心有底線,這般人才做得大事,黑暗不堪之事自有我慕容奉天來做!”慕容奉天抬頭看著自己這相處了十年的老師,又是一躬,“辜負老師好意,弟子愧然!”
“沒有什么好意壞意,只是有點傷意,以你慕容奉天的能耐,那幾人中即便是輔佐最不起眼的那人,也未必不能真的取得天下,偏生找了一個最不可能奪天下的人,你這孩子,老夫也都看不明白了。”
“沒什么,無非只是看對了眼,再者說了,陳向北雖不能稱帝,但卻是能列土封疆,稱一異姓王不是多大問題,且君臣交心,還在那孝公商公之上,也無多大關系。”慕容奉天頓了頓,手中羽扇微微搖動笑道,“且若是走了那北方,豈不是無法與幾位師弟交手了不是?那又是多般無趣!”
“好了,你也莫要多說了,既然想好了,那也就可以多去看看,早則一兩年,遲則三四年,就有你之兵法發揮的地方了,為師教你們七人,無非只是再想看看這人世萬象,去算算這天地氣運一道,也沒多大好心,但你們日后,若能留有余地,便給你們師兄弟一個回家種田的機會,同室操戈,是為師的手筆,或許并非你們所愿。”王禍疆喟然一嘆,右手一抬,邊上的洞庭湖猶如熱水沸騰,不住翻涌,隨著王禍疆右手往下一壓,整個洞庭湖水一震,七道水柱猛然升起,每一道都有數丈之粗,但高低不同,雖有差距,但差距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