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莫要自責,都是孩兒無能,爹曾踏足武榜前十,已是為我劍家搏了大半名聲歸來,還不是我等后輩實在良莠不齊,我甌越劍家何曾不能做那安穩劍派,留下大好名聲。”中年男子一臉悲愴之色,深吸一口氣凄然道,“爹,二叔,此事你們勿用動手,便由孩兒我甌鵬一人來承受這濁濁污名!”
“田善,你且記得當日所說,做完此事,便將我甌越劍家周遭六千精兵散去!”甌鵬回頭盯著田善,后者捏著長髯含笑點了點頭,甌鵬轉身面帶慘色縱身躍向聚義山莊道,“老莊主,甌鵬上前討教一二武藝,只我一人之事,無關其他!”
只半響,便有五人從聚義山莊踏空而出,五人中皆是武道三層,但只有那中間那滿頭白發的老頭踏足了武道三層的第二境,問虛境,其他四人,皆是武道三層的第一境,溶血境,一境之差,天壤之別。
“甌越劍家,怎地做了朝廷鷹犬,虧你們還是練劍之人,就不怕劍心蒙塵?失了境界?”聚義山莊老莊主晁義恭沉聲看著那負劍而立的甌鵬,面對同一境界的甌鵬,老莊主不得不小心為上,老而彌堅,終歸只是個別應運而生的武道鬼才,正常人老了的話,終歸氣血體魄是比不得壯年了。
“老莊主不知道我劍家情況,若是換作莊主。應該跟甌鵬會一般選擇,做此事,我甌鵬知道將使我劍心崩壞,故而甌鵬也沒有想活著離開聚義山莊的意思,以這身,以此劍,與這聚義山莊同葬!”甌鵬對著五人拱了拱手,雙眼帶淚,意念一動,身后長劍脫鞘而出,手中接過這柄甌柑,朝著五人沖去,甌柑此物,先苦后甜,苦盡甘來,苦,由他甌鵬吃下,甘,便由甌越劍家后人所享。
“爹,以后若是有機會,給孩兒帶幾個甌柑吃吃,小時候不愛吃,如今,卻是離不開了啊……”甌鵬回頭看了一眼甌越子,見自家老父別過了頭,甌鵬劍鋒一轉,畫地為牢,將五人關在劍圍當中,劍氣四溢,如那江潮水,滾滾不斷,勢若吞天。甌越劍家,每一代都不乏劍術高明者,這一代甌鵬,一柄甌柑,更開遍了江南江北百里地!
“先生,這便是所謂的江湖義氣?亦或是江湖風流?可怎般看,都看不出風流在何地啊!”;陸遜看著甌鵬一人一手劍圍將連同老莊主晁義恭在內的五人盡數斬殺后,自己大笑著將甌柑劍折斷,跪向聚義山莊,一手將那甌柑半截斷劍朝空中一扔,幾息過后,劍鋒正入頭顱,甌鵬臉上兩道血淚,心中頗為感慨。
“我們不是那江湖人,自然不知道他們江湖兒郎的風流妙事,但即便不入江湖,老夫也知道這來去如風,所作所為隨心所欲的風流人士,整個江湖也不會走出幾個,上代武榜第一的陳清風或許能算得上風流人物,但是偌大江湖,又有幾個陳清風?終歸來說,都是我們手中棋子,或是籠中逗猴,聽話的,就留下來,不聽話的,就鏟掉,沒多大事!”田善雙手抱胸,看著那堪稱死的壯烈的甌鵬,揮一揮手便示意趙翼可以進山莊收官了,武道三層俱滅,剩下的再縱使拼死掙扎,在馬踏飛燕的沖鋒下,想要以命換命,也不甚容易。
至于甌越劍家之后,他田善可以收兵,但也必須要求這甌越劍家做那籠中鳥,該叫的時候不能不叫,不叫的時候不能叫。
“狗屁江湖!”田善啐了一口,轉身坐回到馬車上,靜候佳音。
聚義山莊的近百人沒有想到自家的莊主還有幾名長輩會被一人所敗,見那百騎馬踏飛燕在一大將帶領下沖入山莊之中,頓時山莊內雞飛狗跳,有家有室,尚且還有幾分功夫在身的漢子不用多說,結伴來到那聚義山莊的正大道上,前面十幾人,皆是武道二層鍛骨境,后面十幾人也是內力在身,三十余人結陣以擋這百騎馬踏飛燕,好給自家家人逃生的一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