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軍最前方的趙翼獰笑一聲,手中宣花雙面大斧舉起,借助馬勢當下就將那一名跳起來橫刀馬前的漢子連刀帶人劈成了兩半,宣花大斧人借馬勢,這力道怕是得有千斤,又豈能是一鍛骨境武夫能夠擋得住的?
只見馬踏飛燕軍所過之后,這三十余武夫所組成的防線已是破爛到近乎不復存在,三十余人,大多被刺穿心扉,所剩不多的也只是避開要害,卻是氣力再無,眼睜睜看著這一百馬踏飛燕軍追上前面逃遁的妻女,一掌,拍在了自己的頭顱之上,我輩武夫,不恨這世道,恨只恨自己,實力不濟,做不到那以一當百!
“蓋兒,你記得前往不要出聲,還有你爹雖然早死,但他真的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娘親不求你報這聚義山莊之血仇,只求你做個大男人便好!”聚義山莊的正山莊當中,一婦人帶著一十六歲左右的孩子,打開了一道暗門,將其帶了進去道,“日后的路,得你自己走了,娘,不能看你娶妻生子了……”
晁蓋扯住自家娘親的手道,“娘,為什么不跟孩兒一道走這密道,密道夠大,容得下我們二人!”
婦人抱住少年的頭哽咽道,“娘何嘗不想陪你,但是這道暗門太過顯眼,娘若是不把那機關壞去,若是追上來,豈不是你我二人都走不了?蓋兒,你便去吧,娘正好也去陪陪你爹,他在下面一個人待久了也會覺得孤單的……”
婦人說罷,便將孩子一推,自己退回到了暗門之外,將暗門關上之后,一下將那機巧砸死后,取一段白綾,自縊于廳堂之中。
暗道少年,癱坐在地上,抱頭痛哭許久,方才起身走向暗道另一邊,少年身無寸鐵,并非不會不學,而是年少時有一道人曾言:晁蓋此人,氣象大觀,若著一殺器,傷人先傷己,一雙肉掌,即可橫行天下,無人能擋!
“都處理好了?”馬車當中,田善手剝一個柿子,不急不緩看向趙翼,后者抱拳躬身應道,“大多都已剿滅,還有零星幾人或茍藏于暗道當中,若要搜剿徹底,恐怕得花上幾刻鐘時間。”
“那便算了,幾頭小魚小蝦也不大要緊,去跟前面那兩個老頭子說聲,讓他們二人一人朝東,一人走西,將這名單上的江湖門派都搗沒,老夫好心,給他們的都是些名聲不好的貨色,若是他們這都不肯,便跟他們說他們那子侄輩可就算是白死了!”
“是!”趙翼抱拳退出了馬車,這名武夫,不怕那廝殺危機,但是面對田善,他趙翼可謂是心驚膽戰,這份畏然,發自內心深處無法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