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城恭王府中,楚義一身便服坐在正座上,對著身邊的一老者輕語道,“今日我看了田善所說的那個孩子,很機警,也果然不愧是田善所要殺的人,如今問題便是,是否真的要殺了此子?若要殺,又在那殺為好?”
那老人估計是恭王府中的老人,面對楚義的發問,也沒有多少的慌張,捻著自己的小胡須若有所思道,“老朽思來想去,這事情老爺還是要答應為好,此事是田善親自吩咐,若是不做,與其交惡且讓那邊多生疑心,若是殺了,則多了老長一段時間的安寧,田善也不會借由來我們這太安城走走看看。”
“至于老爺所顧忌的,無非只是多說幾句,多讓點利的事情,相比于一敗涂地,真的不算什么。地方嘛,老仆也已經想好了,這孩子不是要去那三河虎躍谷看看風景,那里山高水清,作為埋骨之地算是頂好的了,若是不小心成了那鬼魂,見了那地方的風景,也說不定忘了前事,找不上王爺了。”
楚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揮了揮手道,“如此便都交給你去做了,反正不到那三河虎躍谷便莫要動手了,十幾歲的孩子,最少也要讓他多看下大好河山,不然本王真的是睡不著覺了喲!”
老仆聞言,樂呵呵的一笑,轉身離開了屋子,老仆也只在楚義面前有所笑顏,除此之外,便是讓人靜若寒蟬的陰冷臉色。
翌日陳向北早早起來洗漱之后便走出了宅子,一路之上也就見到幾個下人,跟昨日管事說了一聲之后,便起身到街上買了個燒餅便沿著這弱水河回到了宋傾國的宅子,宅子門口多了一個正在垂釣的老翁,老翁昨日也有所眼緣,是宋家府邸邊上的住客,手中叼著燒餅,陳向北就做到了老翁邊上問道,“老先生,這垂釣一道真的有趣味可言?看了不少書,也沒想清楚其中門道。”
老頭呵呵一笑,雙手穩穩握住釣竿道,“自己覺得有趣便是有趣了,有人覺得讀書有趣,有人覺得奔跑有趣,百般人會有百般有趣的想法,老頭子我也就只是閑來無事,釣著釣著就覺得有趣了。”
“小后生你是宋家的客人是吧,這宋家真的是沒話說,老頭子我也算是見過不少人家,但像宋家這般為百姓的商賈之家真的是沒見過,當年災害,要不是宋家出力降下糧價,施糧救災,我們大漢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也不知道當時那宋家兒郎發生了什么,從那一股子游俠豪情變成了仁義郎君。”老頭子頗為感慨,其在這太安也呆了幾十年了,與宋家也算是老鄰居,知道的事情也是不少,陳向北聽到老者最后一句話,神色一動問道,“老先生說的莫非是傾國他爹?”
“不是他還能是誰,以前宋家雖也是商人,但是錢財生意遠沒有他宋郎君接手后大,這宋郎君好好的一俊生,走了趟江湖之后回來就戴了這個鐵面具,不過這做人做事都是好多了,就是白白糟了那副美色。”老頭子搖搖頭,頗為惋惜,身邊陳向北的神色卻是越發的詭譎,但老者卻沒有察覺到繼續道,“或許好人活不久,宋郎君走得有點早了,不過還好這傾國也對得起他爹的名號,為人處世都沒問題,說不定日后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讓這鐵面仁君的名聲更上一層樓!”
陳向北笑呵呵的附和了一聲,向老者告辭之后起身朝著屋子走去,只是面色陰沉之深,從未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