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四人無不動容。
“好詩!”
“好句!”
“言簡意深!”
黃好義一臉懷疑地道:“三郎詩賦之資不過平平,連我都不如,怎地偶爾總有這樣妙句?”
范三郎則道:“我倒不見得,以齋長之才,此句必是信手拈來!”
孫過嘆服道:“聽聞柳三變小詞都在青樓里所作,莫非齋長的句子需……”
眾人聞言都看向那本‘皇叔’,不約而同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章越心底大罵,這么說難道自己以后科場上還要夾帶‘皇叔’入場么。
“齋長,你說如何?”
章越一臉嚴肅地對同舍道:“只能說實踐出真知,與諸君共勉!”
“有理!”
“好一句實踐出真知。”
“果真是大道至簡!”
眾人聽了章越的話看向那本皇叔頓覺索然無味。
章越心道自己想抄首詩,怎么就那么難了,總是出現各種事故。
這時候黃履忽道:“同齋之中,有誰實踐出真知了?”
章越拍了拍黃好義的肩膀道:“四郎,這話必須由你來答!”
眾人都齊刷刷將目光看向黃好義。
黃好義扭捏了半天,方道了一句:“此事此事只能說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茫然。”
眾人不由問號臉。
黃好義道:“當時很快……很快……”
數日之后。
今日為盧侗盧直講于崇化堂講授。
盧直講也是位老經士,他曾數度鄉舉不第,最后以特奏名得授州長史。之后又被蔡挺舉薦為國子監直講。
至于章越則在堂下聽講。
八百名太學生坐于一堂可謂是滿滿當當,去遲了坐到立柱之后面壁思過也就罷了,若坐到門邊去吹風,那就太慘了。
故而章越他們早飯這頓即囫圇吞棗般吃完,然后趕緊到崇華堂來搶座。
所幸來得不算太晚。
坐在殿中靠中后的位子。
當然為了搶座,眾太學生們也是各施所長。
有人索性橫躺豎臥占了老大的地,強行霸座,等著同齋同寢的人趕到。
經過一陣推搡,等鼓聲之后,堂上太學生們都到齊了。
已經是一把年紀的盧直講在堂道:“今日我們講詩,孔子視詩可興、觀、群、怨,陸機以詩緣情而綺靡,此外詩還有三言,五言,七言之分。”
“說到三言詩,漢高祖劉邦曾作一首華曄曄,固靈根。神之斿,過天門,車千乘,敦昆侖……”
聽著盧侗講詩在場之人有些暈暈欲睡。
“還有班固所作的天馬徠,從西極,涉流沙,九夷服……”
這老經生真是的,講什么詩啊?
下面不少太學生們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