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變色道:“怎好如此,你是吳大郎君薦入的,都轄是吃了熊心豹膽了敢拿你,吳家面子不顧了?”
唐九道:“都是我吃酒……誤事。”
章越見唐九如此言語,心底一凜問道:“不是吧,莫非是都轄刻意為之?唐九你與我說實話。”
唐九猶豫了片刻道:“我平日雖好酒,但與都轄確實交情甚好,那日醉酒雖說厲害,但也沒醉得如何,至于言語沖撞也是平日說得慣了,不知為何那日都轄發了那么大火。”
章越心底火起,但仔細一想倒也怪不得他人。他道:“此事我會察得明白,你先在此住得,過些日子會給你安排妥當。”
想到這里,章越拿了些五六兩如此的銀子放在唐九手里道:“這些錢你先用著。”
唐九也不推辭將錢收了道:“三郎君,你不必替我分說,我索性回建州好了。”
章越道:“那怎么行,不幫你洗脫刺配之罪,如何回建州?你就在汴京住著。莫多想,有我章三一口飯吃,就不讓你餓著。”
將唐九安頓后,章越返回了太學。
他知道唐九被都轄房開革,定然是吳安詩的意思。說來唐九這差事是托吳安詩面子安排的,如今人家又將唐九差事卸了也沒辦法怪人家。而且若吳安詩真有意潑臟水,狠狠整唐九一番也不是不可。
既是如此,這親……這親看來是結不了了。
這個吳安詩也真是牛逼啊。
此番蔭官考試居然不第。
要知道哪怕是封蔭得官,也是經過朝廷考試方允授官的。只是這蔭官考試的難度與進士科不可同日而語,甚至還比不過一般州學縣學的考試。
蔭官試是兩人取一人如此,他的弟弟吳安持是過了,但吳安持呢卻落榜了,還要下次再考。
章越想到這里也是感慨,自己與吳家看來是無緣了。
章越吃了幾盞酒,但不敢喝太多,否則醉酒失儀連門都進不了。
章越回了太學后,卻聽人說歐陽發在太學里已是等了自己一下午。
章越心道歐陽發來此作什么?
于是章越見了歐陽發疑惑地問道:“伯和兄真是勞你久候了,不知你找我來是為了何事啊?”
歐陽發見了章越笑著道:“三郎啊,你可真讓我好等啊。”
章越笑了笑道:“伯和的性子還這么急。”
歐陽發笑道:“能不急么?不多說了,隨我走吧!”
“什么事如此著急?這都入夜了。”
歐陽發笑道:“我還不知么?說來感風薄何在?”
章越苦笑,差點忘了歐陽發也是太學生出身,真是門兒清啊!
歐陽發不容章越分說拉著他上了騾車笑道:“三郎,有好事,關乎你的終身。”
章越也是一陣無語,下面再欲細問但歐陽發如何就是不說,只是一個勁地笑,弄得章越心底發毛,還以為他是要將自己拐至何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