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姑娘回府,永寧侯府無有怪罪,溫夫人如釋重負,松了口氣。她與玉皎同乘一車回到樓府。
馬車剛到門前,被一緊身窄袖的城防營士卒堵住,只說有急事要見夫人。
溫夫人掀簾一瞅,認出是那晚城防營小將的隨從,點點頭,“請進院內說話吧。”
馬車進了院,溫夫人抬眸望去,方才說話時沒注意,他既不是一個人,后面還跟著一位先生。
溫夫人抬眸,笑問:“這位小兄弟,還帶了先生來?”
“夫人,小的,是奉命行事,”無墨低眸,很沒底氣,“畫師沒見過兇犯,怕畫得不像,特意拿來畫像,讓阿蠻姑娘指認,哪里不對,讓畫師立即改了。”
心思縝密如此?帶著畫師來敲定兇犯的畫像,溫夫人有點詫異,這是那斐副統領的主意?
他倒是實在,一點沒覺得城防營這地方屈才?
溫夫人心下了然,揮揮手,“阿蠻,你來幫幫這位小兄弟吧。”
“是,夫人。”
阿蠻走上前接過畫像來看,瞬間蹙眉,“不像不像,……那人左眉頭上有魚骨狀傷疤,臉上并不兇悍,并不是這樣子的,搞得像江洋大盜似的。”
“……”
無墨臉上一抽,姑娘呀,畫師未看過人,不得朝江洋大盜樣去畫?
“這位姑娘,煩請再細細描述一遍,老夫我再重畫一幅好了。”青衫畫師脾氣還挺好,既沒有生氣,小心地朝溫夫人鞠躬,“夫人,鄙人斗膽,能否借貴府寶墨一用?”
溫夫人點頭,“阿蠻,好生與先生說,盡快將畫像畫出。”
夫人既這樣說,阿蠻哪敢不從,便帶了無墨與這位畫師到了客房,文房四寶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那個人,沒有這么黑,沒有這么兇。”阿蠻瞅著畫像,說道:“五官長得還可以,就是左眉上方那道一寸多長的傷疤,很扎眼。”
“五官還可?”
畫師愣了神,“姑娘,你是說五官畫得相像?”
“不像,不像,……我,說的是那個人長得還可以,”阿蠻一愣,稍稍停頓了一下,“我是說,他長得還不錯,不似你這兇神惡煞的。”
唉,女孩子都是看顏的。
“姑娘,一點不像嗎?”畫師內心是崩潰的,狠狠剜了無墨一眼——小兔崽子,你怎么對我講的?
無墨嘴角一抽,怪我呀,我沒看到那人長的啥樣!
“阿蠻姑娘,你可不可以這么表述,他的嘴型怎樣,眉毛怎樣?臥蠶眉劍眉細眉還是別的?”
“這,這,有點,……”阿蠻張張嘴,既是說不出來,囁嚅道:“我,我就知道他長那樣,不知咋描述。這,咋辦?”
“姑娘不能這么講了,你不是見過他?”畫師一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