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點怕那睚眥必報的姑娘。
眼看她坐馬車走了,怎么這么快就回了?
這以后,可愈加解釋不清了……她一定以為,是他這知情人將太子領到這來的。
且說,玉蕤進了畫堂,見玉皎與太子正促膝談心……
玉蕤板著臉,說道,“殿下,您怎么會來?”
“永平縣主,”元宸臉色發白,略微有點尷尬,“皇城腳下,有本宮來不了的地方?”
“殿下,臣女冒昧請問一句,”玉蕤可不管他那些,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您是東宮太子,到市集來巡視,是太子體恤民情,聽取民意做的一件好事。可,您為何打著這么大的幌子,竟是來這私會……”
她望一眼臉色緋紅的玉皎,略遲疑了一下,“太子這樣形事,不知圣上可否知曉?”
“放肆!”
太子臉色一沉,“孤,出門巡視不假,探望玉皎也是真,……你既敢以這,威脅本宮?”
“臣女不敢!”玉蕤低眸,“殿下,臣女不敢威脅您!臣女威脅您做什么?您是太子,被百官愛戴,百姓景仰,是不是該為玉皎多考慮一些?……玉皎是未出閣的小姐,若此等……被人誤傳,玉皎的閨名豈不是要受損?”
“妙妙,”她這樣的直言不諱,玉皎有些擔心,太子會下不來臺。
“……”太子望了望她,又望一眼玉皎,既是說不出話來。
太子沉吟片刻,“好,本宮答應你們,……以后,不會這樣偷偷摸摸來,本宮會努力以國聘迎娶玉皎,用最大的誠意迎娶……”
玉皎杏眸盈滿水汽,眼眶里淚汪汪的,淚花幾乎就要落下……
她,再一次被他感動。
玉蕤卻不敢看她的眼睛,愛,甜時比蜜糖甜,苦之味,抓心撓肝如同煉獄……
唉,至此之后,皎皎的心,怕是難以平靜的。
“殿下,請您記住今日說的話。”玉蕤點頭,“我希望自己的姊妹過得好,不希望她受到傷害。您既說了,我們便信你。但,也請你記住,不能食言……”
否則,無論你在哪,天涯海角也與你算賬!
這句,心里的話,玉蕤不敢當著太子說出。
“皎皎,孤該走了!”元宸起身。
“好,”玉皎杏眸噙著淚,臉上卻笑得燦爛。
玉蕤不忍見他們如此分別,“殿下,臣女去叫斐校尉來。”
她說完,轉身離開,留下他們你儂我儂的話別。
她走出畫室,走上廡廊,遠遠瞥見,東南角斐馳的身影。
她快速走上去。
斐馳抬眸,見到她走來,慌得又要逃。
“斐校尉,殿下請你過去!”她冷冷的。
“哦,本將這就去!”
他急急應一聲,從他身旁匆匆走過。
“哎,男子漢大丈夫,就這點膽子嗎?”她幽幽的聲音。
“嗯?”
斐馳一愣,停下腳步望著她,“姑娘,是在說我嗎?”
“我,說你了嗎?”她反唇相譏,“斐公子越發出息了,還是那意氣風發的少年天才嗎?”
“少爺天才?”他垂眸,眼底寒意驟起,“那個少年,已經不在了!”
他向她拱拱手,轉身,快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