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大軍一刀一槍沒動,原樣返回了京城。
大軍刀劍未出鞘,武器原樣回兵庫。
勤政殿上,監軍段人學將邊塞所見,添枝加葉極盡渲染,向圣上進行陳述,……說什么,邊塞情報言過其實,沒有大隊敵軍集結,甚至,小股敵軍都未見。
他字字句句不離平陵關守將,守將好大喜功驕橫跋扈等等,……他沒指撫遠將軍樓弋,大殿上的眾人皆感覺到,撫遠將軍似有貪功之嫌?
眾人不敢吱聲,屏住氣息聽皇帝的意思。
“段愛卿辛苦!”皇帝斂聲,轉而望著樓蘅,臉上微微有些震驚,“樓愛卿,你見到撫遠將軍,撫遠……他怎么說?”
“末將到達邊塞,確實沒見到燕軍!”樓蘅臉上波瀾不驚,“撫遠將軍及平陵關眾將士皆言,燕軍五萬軍隊困住平陵關多日,氣勢洶洶地在關前叫囂,我方援軍到來之際,……卻在一夜間,燕軍全數都撤走了!”
“北燕小國想打就打,想走就走嗎?……它,何時變得如此富庶了?”
戶部尚書斐景升不陰不陽說道,“大軍行兵作戰,需要的糧草輜重,所花數巨大,不說別個,戶部為了籌集軍餉,是一個子兒地扣出來了……一個一個熬得身形消瘦,更別說工部同僚,武器、戰備,哪樣不是要費心費力?”
“是,作戰一次,可以說是勞民傷財!”大殿上眾人紛紛附和。
“各位同僚如此,是什么意思?”
樓衡朗聲問,他不能任這些人涂抹自己兄長,“諸位因戰役沒打,就憤憤不平么?……將士們誓死保家衛國,從不敢懈怠!諸位耍嘴皮子的功夫,也真是溜!非得要見到將士們血濺戰場,身死報國,諸位才會稱心如意嗎?”
“不敢……”有人心里惴惴,“將軍,我等是朝廷重臣,……當以社稷為重!”
“誰不是以社稷為重?”樓蘅反擊道。
“樓愛卿不要動怒,”皇帝揮揮手,眾人皆緘默,“朕以為,撫遠將軍威武不能屈,大大震懾住了燕軍,燕軍沒辦法突破,不得不后退!撫遠將軍威武!”
眾人一看,皇帝這樣說,別人說再多,有什么用呢?
眾臣善于見風使舵,這時候可不想找別扭,就停止了腹誹。
散朝后,樓蘅回府,一家人都圍攏上來,齊齊問邊塞情況。
“二叔領大軍從京城到邊塞一周往返?”玉蕤很驚訝,“北燕軍如此不堪一擊嗎?”
若燕軍真不堪一擊,她記得清清楚楚,上一世,驍勇善戰的撫遠將軍斬殺了無數敵首,寡不敵眾被圍而犧牲性命的。
算一算,上一世父親的死期在半年后,難道,這一次只是燕軍在試探?
在座的眾人都有疑惑,個個睜大眼睛瞪著樓蘅。
“燕軍的行為,實在令人疑惑,”樓蘅望一眼眾人,“大軍還沒到邊塞,那燕人像縮頭烏龜般偷偷溜走了,兩軍并沒有交鋒。”
樓伯赟神色一凜,“兩軍并沒交鋒?”
“是!”
樓蘅答道,“兒子并沒見到燕軍,……據大哥說。燕軍士兵狠厲決絕,渾身肅殺之氣繚繞,絕對是有備而來,絕不會輕易撤退。可,敵軍無敗績,卻撤退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