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候接過折子仔細瞧,
皇帝的折子上,清楚明白寫著,有商戶要去狄戎國,……他,可以混進商隊一起同行。
說好的出使狄戎國呢?!
謝文昀,謝侯爺可是響當當的人物!
為什么要混入商戶?
為什么不能光面正大地去?
為什么皇帝會將出使當成兒戲?
不知道大雍朝平靜的湖面下波濤暗涌,正如一條危險又滿是漏洞的船,若不及時補上漏洞,將會慢慢沉入海底?
謝文昀胸腔內盈滿怒火,不是歌舞升平的時期,邊塞烽火燃起,皇帝不能這樣戲耍本候!
“朕知道你在想啥,”
皇帝斜睨著他,臉上無一絲笑意,“樓國公的意思,……謝文昀,你若不從,去與樓國公討說法吧!”
“國公爺的意思?!”
謝文昀一震,內心洶涌的波濤,慢慢平靜下來。
想起清早貴妃妹妹來,與他說的話,
看來,一切都是國公爺的計謀?
“嗯,”
謝文昀哼一聲,“微臣明白了,告退!”
“愛卿,身子不利落,別硬挺著!”皇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別忘了上個折子告訴朕,身體抱恙,要在家里養一陣子!”
“嗯,”
謝文昀覺得悲催,堂堂一國之使臣,既要偷偷摸摸去!
大丈夫可殺不可辱!
謝文昀要在這件事上犯慫?
永寧候謝文昀離開皇宮,氣洶洶來到了國公府,拜望老國公。
“東廷,你來了?”
國公爺像是知道他要來,竟是將酒水已備好。
“國公爺,栢荃……他……,”說起自己的發小,謝文昀眼眶一紅,心里很不好受。
“東廷,你且相信老夫,”樓伯赟聲音有些暗啞,右手捏成團,恨恨地說道,“栢荃之死,老夫定會為他討回公道的!”
“伯父,”
謝文昀心里一哽,難受極了,竟是說不上話來。
“北京要塞軍備圖,定是被某些心機叵測之人透露給了燕軍……因而,栢荃才會不敵,要塞才會落于敵手!”
“啊?!”
謝文昀又是一驚,突然明白了一些事,“國公懷疑,咱這有內鬼?”
“定然是有!”樓伯赟黑眸里閃著怒火,“燕軍縱有天大的本事,他們若無軍備圖,怎可能在短時間內連奪三大要塞?”
“東廷明白了,”謝文昀恍然大悟道,“國公率軍北上,東廷出使狄戎國,看有沒有辦法與燕國聯系絡上,行使離間計!”
“的確如此,”
樓伯赟望著他,“只是要委屈賢侄裝扮成商人悄然而行,以免那些心懷不測之人窺視到……”
“如此說,東廷沒有什么的,”謝文昀立時定下心來,“東廷回去準備一下,我想還是越快越好,……不是伯父安排的,是哪一個商戶啊?”
“呵呵,”
樓伯赟難得地笑了一下,“就是栢荃的女兒,你那大侄女玉蕤呀!”
“永平縣主?”
謝文昀眼前一亮,侄兒謝令軻沒少在跟前夸這個姑娘,“就是新晉封為皇商的那位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