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來與愛妃商議,”皇帝站起身,聲音淡淡的,“愛妃最好回候府一趟,勸說東廷出使狄戎,……為配合樓國公北上抗敵,東廷他推辭不得,他必須去!”
“圣上,讓家兄出使狄戎?”
皇貴妃抬眸,眼里閃過一絲訝異,“既是樓國公提議的,家兄怎會不應?陛下在前殿宣旨便是,既是對戰役有利,家兄斷沒推辭的道理!”
皇帝轉過身,眼眸內是陰郁的神輕,“此事不宜大張旗鼓。國公爺說,必須悄悄進行!可,你兄長不應詔、不進宮,……愛妃,可否代朕走這一遭?”
原來是秘密出使?
既是秘密進行,皇帝不明白傳召,
見好友身死,兄長心內悲愴,皇帝的傳召也沒說清,他心情很不好,自然就愛理不理的。
“明日一早,臣妾便回侯府,”謝婉瑩心下了然,當即應道,“陛下放心,臣妾一定說服兄長出使!”
她娥眉淡淡蹙著,唇角向上彎起,臉上似笑非笑,細致的臉上有淡淡憂慮。
北疆三大要寨失守,謝婉瑩暗暗為大雍的北境的戍守擔憂。
她臉色漸漸冷凝起來,變得冷傲不可逼視,落在皇帝眼里,是她拒人千里之外的冷……
“勞煩貴妃,”皇帝眸色晦暗,“辛苦則個!”
“臣妾該做的!”
謝婉瑩跪地,朝皇帝深深一拜,“夜深露重,陛下辛勞如此,多多保重!”
謝婉瑩一直低眸,眼睛沒看皇帝。
“嗯,愛妃平身罷!”
皇帝一滯,轉身離開了錦繡宮。
第二日清早,太還沒亮,貴妃乘坐一頂青呢軟轎,踩著黎明前那最后一抹暗影出行。
守城的官兵都在打盹,掃了一眼出宮腰牌便放行。
青呢軟轎出宮門,拐入臨街的胡同,胡同盡頭,永寧侯府的馬車正在候著。
貴妃下了軟轎,上了侯府馬車,女官冬雪急道,“回侯府!”
車夫點頭,揚起鞭子馳騁。
馬車過后,揚起一片塵土……
不過一刻鐘,馬車便飛馳進了侯府。
永寧侯謝文昀已在院中等候。
謝婉瑩連夜差人來,告訴兄長,讓府里派馬車到皇宮附近的胡同等著。來人傳過話便走了。也沒說啥事,讓人好一陣猜想!
謝文昀想,八成與皇帝傳喚,自己未入宮有關,……要是皇帝因此,而怪罪于貴妃,自己可就難辭其咎了!
他東想西想,一夜也沒好睡!
見到貴妃下了車,謝文昀急急迎上前,“娘娘怎親自來了,宮里出了啥事?”
謝婉瑩點點頭,目視他,只不說話,“兄長,回屋里再說!”
謝婉瑩鳳目明凈清澈,娥眉凝脂妝容齊整,臉色平靜,未見半分慌亂,謝文昀這才放了心。
“哦,”謝文昀點頭,屏退左右,“娘娘,請!”
進入內書房,謝文昀屏退左右,說道,“身為宮妃,前朝的事莫伸手!”
謝文昀猜測小妹急急出宮,定然與樓柏荃之死有關,她是貴妃是太子親娘,不可如此率性而為。
謝婉瑩一頓,瞥了兄長一眼,“小妹出宮,是皇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