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貓心里卻很不舒服,但發現無論如何都躲不開別人目光之后,她內心就開始絕地反擊:
覺得我是怪物?我還覺得你們都是一幫智障呢!算了,我現在可是一位仙人,不跟你們計較。
她傲嬌地理了理鬢角碎發,走路姿勢越發大搖大擺起來,仿佛自己真的成了仙。
陳小貓偶爾看看傻傻的劉丫丫,覺得也許無法理解世人目光對她來說是一種幸運,畢竟不是人人臉皮都跟自己一樣厚。
生于紅塵,最難熬的就是別人的閑言碎語。
一行人搜羅了幾個鐵匠鋪,搞到許多粗細不一的鋼絲,陳小貓又找人打造了一個跟仔兔皮囊差不多大的包袱,搭在肩上。
“小賊……我抓住你了!”
隨著幾個雜役的怒喝,玉葉忽然拋下陳小貓發足狂奔。
小夜和陳小貓一臉疑惑地望著玉葉,只有劉丫丫拍手:“玉葉好厲害,我也要捉迷藏。”
鎮子不算大,追逐起來都是兜圈圈。
小夜拉住一個雜役問:“那個女娃娃怎么你們啦?”
雜役見小夜是個衣著貴氣的干凈小孩兒,也不太防備:“那個鄉下丫頭偷了我們為千機圣殿準備的十年陳釀!現在老板娘都快被氣死了。”
十年陳釀?就是被祝隱喝了的那壇吧!陳小貓微微挑了下眉,復又不動聲色。
小夜試探著問:“那酒要多少錢呢?”
“不是錢的問題啊。我們大明酒坊就只有一壇鎮店之寶,老板一家說好要送去千機殿,是要拿去供奉的!這是對道尊的大不敬啊!”那雜役說的痛心疾首,看樣子也是千機殿的編外人士。
“酒沒了再釀嘛,老板這么有誠心十年后再奉獻也不錯啊!何必這么為難一個小女孩兒,萬一人家以后也成了道尊,你們今日豈不是很冒犯!”陳小貓語氣頗為諷刺。
“你才是冒犯!千機道尊擁有九闕靈海,乃是天生貴人,豈是這種鄉下丫頭可以比擬的!”那雜役頓時跟陳小貓急起來,嘴里的唾沫星子都噴到她臉上。
陳小貓嫌棄地側過頭擦臉,卻看到雜役們停在路邊的運酒車。
“這么多酒,是送給大主顧的?生意不錯啊!”陳小貓盯著那車酒,似乎很有興趣。
“什么生意!這是供奉!你們這些人不敬圣殿,是要招報應的。”那雜役厭惡地看了陳小貓一眼,跟上隊伍繼續去追玉葉。
陳小貓偷偷潛到無人照管的酒車后,傾倒了兩壇出來,放了把火,然后帶著小夜跑掉。
跑了半天,二人才找了僻靜處停下來。
陳小貓尋了一根木棍,蹲在地上劃了一個奇怪形狀,讓小夜過來看。
小夜只瞧了一眼,就脫口而出:“這不是千機殿的圖騰么?剛才那個酒壇上那么明顯,仙人沒看見么?”
陳小貓當然看見了,只是她同時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堯京城襲擊自己的煞女,臉上也有類似的圖騰。
所以,一個消失的世家,跑到幾百年后殺大臣?
陳小貓蹙眉思量間,小夜問了句:“那個劉丫丫呢?”
是啊,劉丫丫呢?陳小貓放火為玉葉解圍之后,就不記得她跟上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