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的神色忽然嚴肅起來。
“我爹昨日讓人把牙行這幾日新收的奴隸都做了一番調查,其中一個人竟然是前段時間剛從大牢之中放出來的林木頭!”
沈秋敲桌子的手指一頓。
“我和媳婦早就知道了,還有別的進展嗎?”
江岸愣了一下,表情非常疑惑。
“你們是怎么知道的?”
“噢,我知道了!”
“是不是上次我讓你們小心林木頭,你們就一直在觀察林木頭的動向?”
沈秋瞥了他一眼,問道,“還有別的進展嗎?”
江岸點點頭,說道,“死者之中沒有林木頭這個人,林木頭和其他奴隸一起消失,我懷疑他就是殺人兇手!”
沈秋,“……”
這句話說了當沒說一樣。
江岸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們早就懷疑兇手是林木頭了?”
沈秋點頭說道,“昨天晚上有人來沈府敲了半宿的門,門房問他是誰,他卻一聲不吭,執著地敲門。”
江岸眸子一亮,說道,“林木頭與你們有仇,他殺了人之后很可能兇性爆發,來找你們報仇。”
“所以昨天晚上來敲門的很可能就是林木頭,他今晚或許還會再來!”
他刷的站起身,說道,“我這就去把這個消息告訴我爹,讓他派官兵在沈府門口埋伏,守株待兔!”
沈秋按住沖動的江岸,交代道,“切記,莫要打草驚蛇。”
江岸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保證道,“大哥請放心,我一定會讓爹的人小心行事,不讓林木頭察覺到官兵的存在。”
卯時,青山書院。
沈冬和最好的朋友杜澤有說有笑地從青山書院里走出來。
他余光瞥到一個人,頓時瞪大眼睛,甩下杜澤沖過去。
一把將站在門口等候的人抱住,抬起頭欣喜地問道,“三哥,你今天怎么有空來接我啊?”
沈秋伸出一根手指抵在沈冬的額頭上,將黏黏糊糊的小屁孩兒推遠。
略有些嫌棄地說道,“大街上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沈冬不甘心自己被推遠,癟了癟嘴身子一低,腦袋脫離三哥的手指,貼在三哥的胸口上,撒嬌道,“你是我三哥,怎么就抱不得了?”
沈秋,“……”
總覺得這句話在哪里聽到過。
肯定是他記錯了,這種無賴一般的話,除了沈冬這種沒臉沒皮的小孩子,還有誰能說得出口?
沈冬抱了一會兒,感慨道,“三哥,你身上好暖和啊。”
他覺得抱著三哥就像是抱著一個暖爐,根本不想撒手。
沈秋拎著沈冬的衣領,將人拎得離自己遠了些,說道,“這幾日鎮上不安全,我決定每日親自接送你來回青山書院。”
沈冬搓了搓凍得麻木的雙手,哈出一口氣問道,“鎮上昨天就不安全了,三哥你今天早上怎么不親自送我來書院呢?”
沈秋言簡意賅地說道,“沒空。”
沈冬,“……”
原來自己在三哥心目中的弟位,如此不堪一擊。
沈秋將沈冬肩膀上的挎包拿過來,挎到自己的肩上,說道,“走吧,媳婦還在家里等我回去。”
沈冬對站在一旁等自己的杜澤揮了揮手,說道,“杜兄,我三哥今天來接我回去了,你不必送我了,快些回書院里去吧!”
杜澤面上閃過一絲失落和羨慕,對沈冬揮了揮手,轉身跨入書院的門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