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說道,“他一直在府上,孟氏順便把他照顧著。這兩日他沒見到親娘,哭了好幾次,卻怕吵到蒼竹和杳杳,不敢大聲哭,剛剛抱著大姐哭了一場,已經睡下了。”
陸煙兒問道,“大夫給小豆子看過嗎?小孩子哭太久,很容易生病的。”
沈秋答道,“小豆子身體很好,大夫說多吃多睡就沒事了。”
陸煙兒這才放下心來,想到了別的事情,“謠言雖然破除了,可大姐今后的日子,恐怕也不好過。”
寡婦門前是非多。
雖然大姐不是寡婦,但也和死了丈夫的寡婦差不多了。
所有人都當去了戰場的人死了。
沈秋沉默了一下,換了個話題道,“剛剛在杜文方來府上了。”
陸煙兒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個人是誰,問道,“你等會兒還要去杜家村?”
沈秋嗯了一聲,“雪都快化了。”
陸煙兒擰著眉不放心地說道,“老虎和野豬都是體型龐大的動物,我倒是不擔心它們會傷到你,可蛇是行蹤不定,反應迅速的動物,我真的怕你會受傷!”
沈秋肯定地說道,“相信我,我會完好無傷地回來的。”
陸煙兒仍舊不放心,“你捉過蛇嗎?”
沈秋笑著說道,“沈家村的后山上也有蛇,以前若是能抓到蛇,還能吃上一頓肉,不過那些蛇最粗的也就只比大拇指粗一點。”
陸煙兒又問,“你被蛇咬過嗎?”
沈秋答道,“第一次遇到蛇的時候,被那條蛇咬了一次,自己琢磨出捉蛇的辦法后,就再也沒被咬過了。”
陸煙兒心疼地問道,“疼嗎?“
沈秋忍不住勾唇,“有人哭得比我還慘,好像咬的不是我,而是她自己一般,我只顧著勸她別哭,就忘了自己還疼不疼了。”
夫妻兩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就這么到沈府門口了。
杜文方早就等在門口了,殷勤地上前說道,“沈老板,我來幫你駕馬車,你坐后邊兒省點兒力氣。”
沈秋狐疑地問道,“你會駕馬車?”
杜文方面色一僵,不確定地說道,“駕馬車應該和駕牛車是一樣的吧?
陸煙兒從馬車上下來,沒好臉色地看了杜文方一眼,哼了一聲轉身就往府里走。
杜文方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問道,“沈老板,您是坐后面,還是坐前面?”
沈秋抬腳上了馬車,撩開簾子鉆進去坐下。
杜文方坐到車轅上,拿起馬鞭輕輕拍了一下,“駕!”
馬兒甩了甩馬蹄子,在原地一動不動。
杜文方想了一下,高高抬起鞭子抽了一下馬屁股,“駕!”
馬兒揚起前蹄嘶鳴一聲,朝著前面沖了出去。
杜文方學著駕牛車的樣子,牽著馬兒的韁繩,控制著馬兒的方向,逐漸學會了怎樣駕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