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玩笑道,“這就是真實的我,即便是對親人,都懷有防備之心,你害怕嗎?”
陸煙兒笑了笑,“你覺得我怕嗎?”
沈秋故意沉吟,“不怕。”
陸煙兒哼聲道,“你防備之心多重我不管,要是我發現你騙我,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瞞著我,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兩人來到客棧的時候,天已經成了深藍色。
謝小孟一直在客棧門口等著,見到老爺和夫人的時候,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上前拍著胸口道,“老爺、夫人,你們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找不到這家客棧了呢!”
或許是到杏花村游玩的人多,秋水鎮的客棧大大小小加起來就足有六個。
這家客棧是鎮上最大的客棧。
要是他來得再晚一會兒,就訂不到房了。
沈秋和陸煙兒往里走的時候,一個店小二忽然攔住了他們,“幾位客官請留步,咱們客棧里不允許帶狗。”
陸煙兒秀眉微蹙道,“為什么?”
店小二理所當然地說道,“狗會影響到別的客人。”
謝小孟說道,“可是我把房都訂好了!”
店小二指著柜臺處,“賬房處退房。”
沈秋將白天招到面前來,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仔細看看它是狗還是狼。”
白天張開滿是尖牙的嘴,猩紅的舌頭在嘴邊舔了舔,墨綠色的眼睛冰冷地盯著店小二,宛如在看一件死物。
店小二嚇得屁滾尿流,跑到柱子后面,抱著大柱子哭嚎道,“狼啊!這里有狼!快來人救命啊!”
沈秋瞥了膽小如鼠的店小二一眼,推著嬰兒推車和媳婦一起往二樓走去。
店小二好幾次想阻止,卻被走在最后面的白天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
陸煙兒關上房門后,哈哈大笑道,“剛剛太好笑了!”
她笑完之后又道,“客棧里不允許帶狗,我們把狗帶進來,會不會不太好?”
沈秋淡定道,“這么晚不好重新找地方,過了今晚咱們再換一家客棧便可。”
陸煙兒從空間里掏出兩個嘴套,說道,“別的客棧都沒這個規矩,這個客棧偏要定狗不能進的規矩,估計是客棧的主人怕狗,咱們還是給黑天和白天戴上這個吧,免得引起恐慌或是不必要的麻煩。”
她摸了摸黑天和白天的腦袋,“本來不想帶你們一起出來玩的,可誰讓你們硬要跟著呢。現在只能暫時委屈一下你了,回去之后給你們做好吃的補償一下。”
沈秋從媳婦手中把那兩個竹制的嘴套拿過來,親手給黑天和白天戴上。
白天刨了刨嘴上的東西,眼底劃過一道嫌棄。
黑天懵了一下,奮力地推著嘴套,發現推不掉之后,想張開嘴叫出來,卻發現連嘴巴都張不開!
它只能發吃小聲的嗚咽,趴在地上狂躁地滾來滾去。
沈秋看了一會兒,轉身去把房門鎖上,而后走到黑天面前,蹲下身把嘴套取下來。
他摸了摸黑天的狗嘴,“今天晚上先不戴,明天從房門出去的時候戴一會兒,出了客棧就不戴了。”
黑天和白天通人性,很聽他們的話,沒有他們的允許,是不會隨便咬人的。
陸煙兒問道,“白天的嘴套取不取?”
反正房門一鎖,他們不出去,外面的人也不進來,在里面也沒必要給黑天和白天戴嘴套。
沈秋看了白天一眼,“不取。”
陸煙兒,“……”
這就叫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她看了蹲在丈夫身前,無聲地等著被取下最要的白天一眼,眼底劃過一絲同情。
黑天從小就喜歡撒嬌,性子活潑好動,誰見了都喜歡,上個山還能拐一頭狼回來。
白天卻是個矜持的性子,不會輕易低下高貴的狼腦袋。
誰更得寵,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