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煙兒吃了幾筷子就吃不下了。
沈秋問道,“怎么吃這么點兒?”
陸煙兒不再逼自己多吃點,干脆放下筷子道,“沒什么胃口。”
喬大壯一直注意著這邊的情況,聞言心下一緊,“可是不合胃口?”
陸煙兒搖了搖頭,“面還好吃,就是沒胃口。”
坐在娘親懷里的沈杳杳,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自己的小爪子伸進了碗里,住著幾根面條就往自己嘴里拖。
整個面碗都倒了。
陸煙兒這才發覺不對勁,低頭一看,面湯和面條倒了自己和杳杳一身,而杳杳攥著面條的手已經快要伸到嘴里了。
她連忙阻止,有一只手比她更快。
沈秋面沉如水地把沈杳杳的小手掰開,拍掉掌心的面,掏出隨身準備的手帕給她擦手,擦完手又給她擦身上的油漬。
陸煙兒已經不想抱了,心累地把杳杳給過去,“你先抱著她,我清理一下身上的臟東西。”
自從有了孩子,身上不是被孩子吐了奶,就是被孩子擦了鼻涕和口水,現在竟然還倒了面!
沈秋眉頭微皺,拎著沈杳杳的后領,在空中搖了搖,幾根面和一些湯掉落到地上。
沈杳杳覺得好玩,拍著手咯咯地笑。
陸煙兒嚇得連忙伸手在下面接,嗔怪道,“你怎么能這么抱孩子?萬一杳杳從衣服里掉出來,摔到地上怎么辦?”
沈秋有些嫌棄地說道,“我的衣服是早上才換的,不想就這么弄臟。要不讓她自己爬到客棧換衣服?”
陸煙兒無語地說道,“要是她認得路,也知道爬回去,我倒是無所謂,你問問杳杳愿不愿意。”
沈秋認真地對沈杳杳說道,“你現在渾身上下都很臟,我和你娘都不愿意抱,為今之計,只有你自己回客棧換衣服,爬回去和滾回去你自己選。”
沈杳杳悠閑地晃悠著小短腿,一點也不把爹爹的話放在眼里。
喬大壯趕忙拿來干凈的帕子,“沈夫人,用這個擦吧。”
陸煙兒說道,“謝謝。”
喬大壯憨厚一笑,“應該的。”
沈秋等不到杳杳的回答,也不勉強,把小東西抱到自己懷里,拍了拍她的屁股道,“你現在還小,我沒辦法跟你計較。可你干的壞事,我都一一記著,等你再長大一些,現在做了什么,以后都是要還的,悠不悠著點兒看你自己。”
昨天那條流浪狗不知什么時候跑了過來,把地上的面吃了個干凈,連面湯都舔光了,卻還舍不得離開。
沈秋瞥了那條狗一眼,對喬大壯說道,“再煮一碗面。”
喬大壯二話不說就再煮了一碗。
他以為這碗是給沈夫人的,所以放在了沈夫人剛剛坐的位置上。
雖然沈夫人胃口不好,可就算再不好也該多吃點兒。
陸煙兒也以為這碗是給自己煮的,擰著眉道,“我真的吃不下了,再吃下去我都要吐出來了。”
喬大壯面色一僵。
難道自己煮的不合沈夫人的胃口?
不但不合胃口,對沈夫人而言還很難吃?
所以多吃一口都要吐?
陸煙兒一看喬大壯的表情,就知道他誤會自己的意思了,“我最近孕吐得有些厲害,食欲很差,不是你的面做得不好吃。”
喬大壯提著的心總算落到了實處,“我媳婦每次懷孕的時候,都吐得厲害,只有吃她自己刨腌的話梅,才能把嘔吐的勁兒給壓過去。沈夫人若是不嫌棄我們自家做的東西不講究,我明天便給你帶一缸話梅來。”
陸煙兒正準備拒絕,卻聽丈夫說道,“我們今日就要走了,你家在哪里?我們坐馬車去取。”
喬大壯立馬報了地址。
沈秋點了點頭,把三碗面的面前給了。
喬大壯拒絕道,“咱們是什么關系啊?不用給銀子,就幾碗面而已!再說這些面的做發還是沈老板您提供的,我怎么能收您的銀子呢?”
沈秋堅持把銀子給了喬大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