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西,飛行了半天,傅玉的識海便隱隱作痛,靈源也幾近枯竭。
不過能堅持這么長時間已經有些超乎她的預料了,畢竟碧云扇是二階高級的法器。
剛從一片山林上空飛過,視線往下,山腳下一個只有十幾戶的小村映入眼簾。
傅玉心中一喜,正好借此休整一晚。
擔心暴露,她昨天晚上只除塵術去了身上表面的血污,并未完全清潔掉那股腥臭味。
因為實在忍受不了,傅玉昨晚至今都封閉著自己的嗅覺。
選了個山徑小道落下,碧云扇一收,傅玉把要換洗的衣物和之前兌換好的一些凡俗金銀用布裹包著,這才往山下小村走。
臨近村口時,一棵古怪的巨樹吸引了傅玉的注意力。
巨樹主干足有五六個壯漢腰身粗,褐色的表皮坑坑洼洼,布滿小孔,大大小小的枝條交錯分布,但繁密的枝條上卻沒有一片葉子。
這是一棵枯樹。
傅玉在它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生命的氣息。
“咦,你是誰呀?”
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傅玉嚇了一跳,一道靈力剛要揮出,卻見說話的是一個小女童。
黃發垂髫,不過三歲左右的樣子。
剛才也看得太入神了些,竟連小女童靠近都未察覺。
傅玉松了口氣,看著白白胖胖的小女童詢道:“就你一個人在這里嗎?”
女童口水順著吮吸的手指留下,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傅玉,看起來對眼前的陌生人頗為好奇。
“一膩玩。”
可能是咬著手指頭的緣故,傅玉沒太聽清她含糊的聲音。
“你家里人呢?”
這孩子怕是一個人跑出來玩的,不過這小村也有太冷清了些。
傅玉猶記孩時還在俗世時,村里人戶也不過二三十,但村門口一貫都是極其熱鬧的,尤其是白天。
“哎呀,我的個祖宗,可找著你了。”
人未到,聲先至。
不知怎地,傅玉微微松了口氣。
婦人看起來三四十歲,體型微胖,一身黃麻布衣,皮膚倒是白凈。
看來這女娃娃的好皮膚是遺傳自婦人的。
“誒,你是?”
婦人這才注意到有陌生人,把女童拉到自己身邊,警惕地打量著傅玉。
傅玉微微一笑,禮貌地打招呼:“大、大嬸好。”
呼—,差點就叫大姐了,忘了自己現在看起來也不過是個孩童。
傅玉有些不自然地輕咳一聲,看著把女童抱在懷里的婦人詢問:“途徑此地,不知借宿一晚是否方便?”
婦人拍了拍在懷中一直掙扎的女童,笑得很是和善:“我原還以為你是拍花子的。”
傅玉一愣,拍花子她知道,以前她在的那個村子便是這么稱呼拐賣小兒的人。
只是我現在這副樣子怎么也不像拍花子吧。
傅玉心里吐槽,卻不好表現出來,只是眼露希冀地看著婦人。
傅玉這會卻是也沒有意識到,她的突然出現和行為舉止完全不符合她外表的年齡。
“你跟我來吧。”
婦人面露不忍,丟下這句抱著孩童在前帶路。
傅玉松了口氣,可能是太久沒有和俗世之人交流了,她竟覺得有些緊張,如此看來隨便找個隱蔽山洞休息一晚可能還自在些。
傅玉心里隱隱有些后悔,但既然已經來了便既來之則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