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令根本就沒聽過。
“古人以《漢書》下酒,我們自然也能以《詩經》下酒。有酒自然也要有酒令。讓我給諸位解釋一下吧。”
接著杜金龜洋洋灑灑說了規矩。
曲水流觴,在古代本就是文人墨客唱酬的節目,取一只羽觴倒滿酒,隨波逐流。
溪邊坐滿了人,羽觴在誰面前停下,誰就即興作詩并喝完羽觴之中的酒。
而作為酒神的考核項目,把作詩改成酒令了而已。
要說這酒令也不簡單,主辦方準備了一只大酒缶,酒缶之中都是白酒,這也有考核酒量的意思,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酒缶之中混入了很多的花瓣,都是在群芳園里摘的。
從酒缶舀一勺酒放入羽觴之中,酒中帶著花瓣,羽觴如果停在哪個人面前,那人就要從《詩經》里摘出兩句詩,每句又各摘出一個字,對應花瓣的名字。
比如是玫瑰花瓣,那么就要從《詩經》挑選兩句詩,一句帶玫,一句帶瑰。
雖然大家都知道《詩經》出現的花花草草很多,但要這么玩,是極考人急智的,而急智的前提是,得對《詩經》熟悉。
那個剛剛通過第一關的老外頓時就哭了:“《詩經》?什么《詩經》啊?我連普通話都說不好,還《詩經》呢,《圣經》行不行啊?你們太欺負人了,是不是欺負老外?”
杜金龜道:“這是酒神前輩定下的考核,我們也沒辦法。”
對于一個老外來說,《詩經》實在太難了。
不說老外,就是土生土長的夏國人,現在能把《詩經》背下來的能有幾個?
以前的讀書人,《詩經》是必背的,因為是四書五經之一,但現代的人能背的就幾個比較出名的篇幅而已。
這怎么玩?
惠德祿不由看向季真。
季真面向眾人,朗聲說道:“這個酒令是酒神賀井眠自創的,連我都沒玩過,如果誰能通過這個考核,就是酒神的傳人,除了丁丑酒方之外,還能獲得他一生研究酒文化的手稿。”
這話雖然是面對眾人說的,但主要是對惠德祿說的。
這一場考核,他愛莫能助。
惠德祿本來以為控制了季真,就無往而不利了,但這個環節他想作弊也不行了,怒道:“什么錘子酒令,這是人玩的嗎?賀井眠是酒神,他是研究酒的,扯什么《詩經》啊?這不是鬧嗎?”
杜金龜笑了笑,說道:“惠老板,你別激動,我來跟你解釋解釋。酒文化酒文化,指的可不僅僅是酒,還有文化。第一關考核酒的年份,這是針對酒本身,而這一關的酒令,考核的就是文化。”
“這酒令要不把《詩經》背個滾瓜爛熟,誰能玩?在場這么多人,你們誰能背下《詩經》?”
“我能。”
犬養笛緩緩從藤原南家的隊伍里走了出來,傲慢的環顧眾人:“《詩經》是你們文化的瑰寶,來了這么多夏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會背《詩經》嗎?哈哈,真是可笑呢,泱泱大國,找不出一個人會背《詩經》嗎?還不如我一個扶桑人呢。”
在場的夏國人聽到這話,立即就跟犬養笛理論起來。
“不服呀?不服背幾篇《詩經》聽聽。《蟋蟀》會嗎?《小星》會嗎?《將仲子》會嗎?”犬養笛目空一切的看著眾人。
眾人鴉雀無聲,因為他這幾篇在《詩經》里都比較偏,沒人會背。
犬養笛得意而笑:“既然不會,你們哪有資格在我面前嗶嗶?《詩經》是你們夏國的吧?你們自己不會背,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