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修道的,我會望氣,我記住了你的氣息,不論你換了多少張臉,氣息總不會變的。”蕭明遁平靜的說。
鄭美娜緩緩起身,她大約三十左右的年紀,一張臉保養的很好,如剝開的水煮蛋,但表情卻很冷,帶著一股強烈的怨恨盯著蕭明遁。
“你知道你剛才喝的是什么茶嗎?”
“穿心骨茶。”
“知道你還喝?”
“知道我才喝。”蕭明遁語音變得又輕又柔,跟他平常跟人說話完全不同,“當年,我就是用這種毒,毒殺了你的丈夫。”
蕭翎暗暗吃驚,這泥煤什么恩怨啊,看向蕭明遁,但他臉上戴著面具,根本看不出來。
所以又扭頭看鄭死芮,鄭死芮是三叔眾多仆人之中,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三叔的事他最了解了。
但見鄭死芮一張臉慘白,一言不發,他很緊張的看著蕭明遁。
蕭明遁的青銅面具下,一滴鮮紅的血滴答了下來。
“三叔!”
蕭翎迅速把手搭在蕭明遁的脈搏,回頭看向鄭美娜:“把解藥交出來!”
王休蓬已經掏出了一桿狼毫筆,筆尖指著鄭美娜的頸部,喝道:“解藥呢?我主人有個差池,你們這兒的人都得陪葬!”
鄭美娜一臉平靜:“這么多年,我生不如死,早就該死了,茍且至今,只是為了給我丈夫報仇!”
“你如果是為了給你丈夫報仇,那就太讓我失望了。”蕭明遁強行克制著語氣,讓自己說話保持一個平穩的狀態,“我以為你是因為我負了你,才要殺我泄恨,但你竟然是為了你那個該死的丈夫,呵,我終究是錯付了。”
蕭翎:“……”
鄭美娜嬌軀微微震了一下,從她的表情看出,她有些繃不住了:“你胡說什么?我就是為了給我丈夫報仇!”
“是嗎?你當初如果那么愛那個男人,又怎么會舍得背叛他,跟我在一起?美娜,你別欺騙自己了。”
“我……我被你騙了,你這個負心漢!”說到這兒,鄭美娜眼眶紅了起來。
“是,我負了你,所以今天我來恕罪。”
說完,蕭明遁的身體向后倒了下去,面具下面有血不停的滴落。
鄭死芮慌了起來,叫道:“翎少爺!”
蕭翎伸手又給蕭明遁把脈,眉頭一皺,迅速掏出金針,先給他封住經脈,以免毒氣攻心,又回頭看向鄭美娜:“解藥呢?”
鄭美娜此刻也慌了起來,哆哆嗦嗦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瓷瓶,走上前,推著蕭明遁說道:“喂,你別裝死,我還有……還有好多話要問你,你當初為什么不告而別,你還沒有告訴我,你不能死。”
說著,伸手就揭開了蕭明遁的青銅面具,那一張冷峻的面孔出現在蕭翎的面前,相比以前在照片上看到的三叔,他滄桑了很多,可以想象這些年他經歷了什么。
但他的滄桑,仿佛是一個成熟男人的魅力。
鄭美娜張開了蕭明遁的嘴巴,從小瓷瓶里掏出一枚藥丸,塞進他嘴里,又讓王休蓬把水拿過來。
剛才燒茶的時候,燒了一壺水,王休蓬倒了一杯,遞了過去。
她朱唇微啟,輕輕的吹了吹,送入蕭明遁的口中,突然又很懊惱的把茶杯摔了出去,說道:“我為什么要救你啊,你是我仇人!我為什么要救你,為什么就這么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