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著跳著,畫風就變了,一件輕若蟬翼的外衣,自她身上翩然褪下,且曼舞未停,脫都脫的那般毫無違和感,姿態優雅,美若天仙。
“關上窗戶。”穆清寒瞪了趙云一眼,這一語,也是壓低了聲音,而她,則從窗戶跳了出來,又是一件披風,蒙住了云煙。
“真有意思。”趙云一聲干咳,真就關上了窗戶。
該看的看,不該看的,自是不會看。
此事,若換做某大少,穆清寒多半已被打懵,你睡你的覺,我看我的脫.衣舞。
“夢之法的反噬,這般可怕嗎?”
趙云喃喃自語,一尊地藏巔峰,都被嚯嚯的毫無形象了。
這才哪到哪。
按月神的說法,這都小兒科,真正的反噬,比這嚇人多了。
她記憶里,就有那么一尊神明,修的便是夢道,一個未修好,在夢中成了魔,戰力或許不是最強的,卻是一尊詭異的神,與她對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清晨,同在灶臺忙碌的穆清寒,又恐嚇趙云,某些事,譬如師傅跳舞,只能他倆知道,可不能讓第三人知道,師傅會發飆的。
“呃。”趙云應著,還不忘瞟了一眼不遠處涼亭,他家師傅又坐那了,到了都跟沒事兒人似的,不曉得她若知曉,會作何感想。
早餐很快做好,滿滿一大桌。
“姬痕,我在演武臺等你。”
趙云方才坐下,便聞一聲呼喝,該是用了音波秘術,大多數山峰,都能聽得見,紫竹峰便是其中一座,距離演武臺不算太遠。
“是那小子。”趙云聞聲辨人,知道是誰在挑戰。
乃衛川的小弟,名喚鄭明。
先前衛川挑戰他時,就是鄭明來送的挑戰書。
鄭明這個名字好啊!就是不知,想向世人證明點兒啥。
趙云側眸,看了一眼云煙。
這回,他得學聰明點兒,先請示一下師傅,別等他站起來,再給他綁了,那棵歪脖子樹,他著實不想再上去了。
“打不過,便跑。”云煙說著,已提起了筷子。
嗖!
得了師傅準許,趙云飯都不吃了,一溜煙兒竄沒影了。
“我也去。”
穆清寒放下了筷子,忙慌追了出去。
身后,云煙只搖頭笑。
兩個徒兒,一個是太含蓄,另一個則是太活潑,一個看不好,就想下山搞事兒,初生牛犢不怕虎,不讓他吃點兒苦頭,他比誰蹦跶的都歡。
演武臺方向,已是人影烏泱。
有熱鬧,便有看熱鬧的人,閑的蛋疼的人,還是一抓一大把。
“五百兩,我賭姬痕不會來。”
“此番,我只等一炷香,他不來,老子扭頭就走。”
“前車之鑒,昨日等了一整天哪!”
大戲未開演,前戲便已拉開帷幕,議論聲成一片,七嘴八舌,默契還是有的,已認定趙云是縮頭烏龜,絕不會多等,可沒那閑工夫,只因那個走后門來的,忒能說大話,也不是一般的沒出息。
看臺上,鄭明已儼然而立。
要不咋說是衛川的小跟班,真有衛川某些氣質,出門自帶逼格,且一副大義凜然、忠心護主的神態,老大不在,他得撐住場子。
“大哥,我絕不會給你丟人的。”
鄭明的一聲心語,說的那叫一個視死如歸,力求衛川回來前,將挑戰老大的那個姬痕,打成一個豬頭,也為昭告世人,俺們老大的威嚴,不容侵犯,縱是老大不在天宗,我也能替他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