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離了額娘怎會過得好?再者說二格格不是個乖覺惹人疼的,萬歲爺又如何回為他們兄妹二人如此打算?禎姐姐你莫誆我。”
裕貴人倒也不傻,稍稍一想便覺得不對了,即刻抽噎著又想哭,天都榻了的。
年甜恬失笑,且不知該氣還是該樂了,既是裕貴人看得如此清楚,明知道萬歲爺不待見她的一雙兒女,如今又為何來她這兒求著,倒像是心里不痛快到她這兒撒氣來的。
“你又如何知道孩子離了你過得不好?裕貴人,你眼下只是個貴人,且說是四阿哥和二格格的額娘都是逾矩,你又能給他們什么?就平日里幾匣子點心、幾兩碎銀子,四阿哥和二格格未必感激你。”
“你既明明白白的知道二格格的秉性,眼下她在宮中待不下去了,倒還不如去別處了,免得她這性子在宮中吃虧,說句難聽的,便是四阿哥真不給了人你也指望不上,便不說本宮的五阿哥六阿哥了,便是二阿哥、三阿哥你的弘時也比不上。”
“行了,哭夠了就走吧,本宮瞧你也不是真就放不開四阿哥和二格格,再鬧本宮就真沒耐性了,必是得叫人將你扔出去。”
說來這人也真真的犯賤,年甜恬好生好氣的同裕貴人說話的時候,裕貴人不知道領情,仗著眼淚得寸進尺著,眼下年甜恬沒好氣了,裕貴人倒是不敢再鬧了,只忙不住的賠不是著,自顧自的下來規規矩矩的行禮走人。
且瞧著裕貴人這般乖覺的走了,小德子倒也意外呢,這會子邊給主子奉茶邊忍不住笑嘆了一句:“裕貴人今兒這鬧的可是有些虎頭蛇尾了。”
“哼。”年甜恬嗤笑一聲兒,不緊不慢的吹著茶,細細的啜了一口,抬眼又瞥了一眼無人的院子,到底是瞧不上裕貴人的做派。
“我還當裕貴人真是個好額娘呢,瞧著人哭著來,又是暈又是病的,倒叫我好一陣可憐,這會子想想卻是不然,我這是叫裕貴人給擺了一道了。”
“滿后宮里就沒個愚笨的,裕貴人倒也知道自個兒的一雙兒女在宮中混不下去了,認十四爺當阿瑪也算是另辟蹊徑、因禍得福了,不然只瞧著齊嬪那不容人的架勢,但凡四阿哥稍有冒頭的趨勢,齊嬪定然即刻將人摁死了的,著實指望不上。”
“只不過這事兒倒也沒裕貴人想的簡單,萬歲爺為何將自己的孩子記在十四爺名下,她可看不明白的。”
小德子會心一笑,心說主子所說果然不假,就兵變一來,十四爺所做的事兒外人一概不知呢,大家伙兒可就知道十四爺臨陣脫逃的窩囊事兒,眼下又加了個身子不成,名聲可是盡毀了,怕是以后出門兒都得掩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