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消得當爺們兒去約束,她自個兒便沒那么大的心了,眼下拋開額娘的身份,拋開妻子的身份著實不簡單。
年甜恬且提著心呢,生怕她和四爺做了這么多努力,到底還是耐不過一句老規矩,更怕眼下的一片大好只是雷聲大雨點小,若一屆比一屆女子少,只怕這理學又要被男子壟斷了,再創造機會何其艱難,還不知要等幾十還是幾百年才有了機會。
如此擔心了幾日,在臘月二十七這天,各州府的報名統計便匯總完,盡數呈置年甜恬的案頭了。
四爺和年甜恬都有些緊張,原上午四爺該是去祭祖的,今兒也顧不上了,只管叫怡親王帶阿哥們去,他便同小格格坐在桌前,一塊兒壓著緊張拆了信去。
這頭一個便是直隸的,直隸管轄州府眾多,幅員遼闊,又是京周,是最得消息的地方,故而若是直隸中且都反響平平,那旁的地方便也不必再說了,定然不如著。
二人打開細細一瞧,只看見頭幾行總領之句,二人面上頓時笑開了花,這事兒是穩了。
只直隸縣試報名者便有八萬余人,其中女子占據七成之多,要說往年考文考武的也沒那么多,因著須得有有人舉保這才可參試,故而達標的著實算不得多,今年卻是沒這限制了,故而報考理者猶如井噴。
不過只縣試這一關便能篩出去十之八九了,越往上越是優中選優,四爺和年甜恬原覺得選二十個出來便夠了,可眼下設立了理義閣和江南制造局,人才缺口著實不小,故而這一回少說也得選出七八十人來。
不過這七八十個名額也是夠少的了,直隸報名人可是不少,再看江南富庶等地亦是不遑多讓,加在一塊兒全國報理學者竟有二十五萬之多,如此勢頭著實叫人欣喜難耐。
如此便等著慢慢過了縣試、府試和院試了,這幾場都不消得年甜恬來操心出題,只管交給白大人和小徐大人幾個,末了殿試才消得她用心些。
如此放心了,四爺和年甜恬總算是能踏踏實實好好玩幾天了,即將過年,先前幾次派人請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來園子里享福都不來,這過年了總不能把老太太自個兒拋在宮中,四爺和年甜恬便親自去請了。
二人心里倒也惦記著皇瑪瑪的身子,先前年甜恬約莫一個月去看皇瑪瑪一回,可自她當了這領閣事便著實沒什么閑暇的時候了,便只得叫身邊兒奴才去請安,可甭管叫人如何問候,總歸是差點兒意思。
四爺和年甜恬在園子里住得舒服,這二年都不打算回紫禁城了,便也想著將皇瑪瑪給接來,總和老人家如此分隔兩地著實不孝的。
想著皇瑪瑪最是喜歡下頭的孩子們,四爺和年甜恬還不辭辛苦的帶上了景顧勒和富靈阿,啟明和瑤光亦是同往,再加之儀仗,這回去一路也免不了大張旗鼓,速度也自然快不了,再加之下雪難行,竟是用了快兩個時辰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