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提知道這些心狠手辣的狗東西還準備對蘇培盛用了“彈琵琶”那招,巴彥險些一惱將這些人都殺了。
何為“彈琵琶”,并非是用真琵琶嘈嘈切切錯雜彈,而是以人的肋骨為琵琶,以刀尖為指去撥動。
四爺自也是知道這“彈琵琶”是何等酷刑,他雖是沒見過沒叫人用過,可猶記得《明史》卷七十三《刑法志》記載。
“其最酷者曰琵琶,每上,百骨盡脫,汗如雨下,死而復生,如是者二三次,荼酷之下,何獄不成。”每次用刑下來,囚犯哀聲震壁,血肉潰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慘毒難言,所以當時人一下詔獄,就魂飛湯火,而一旦能從詔獄轉送法司,競覺得不啻天堂之樂。
蘇培盛的血刺得四爺雙目發痛,心跳竟震得耳膜隆隆如雷,且見還不見郎中來,四爺越等越是惱,偏一旁的獄卒和門吏許是被粘桿處的兄弟們摔打痛了的,這會子還忍不住小聲嗚咽痛呼出來。
身為施暴者,一個個的竟還有臉喊疼,四爺臉陰得駭人,說出來的話更是叫人心驚膽顫。
“凡安慶府衙門者,皆削首示眾,依次掛在門口梁上,以替丟了孩子還丟了命的百姓賠罪!”
眼下在安慶府的滿打滿算五十三口人,這要是都砍了腦袋掛在門口,只怕能從墻東掛到墻西,滴下來的血能染紅門前五仗,然這些人手中多多少少都沾著無辜人的命,著實死不足惜。
無一人替他們求情,粘桿處的兄弟們當即砍頭入切瓜的動起了手,閔大人一瞧者態勢,早嚇得屁滾尿流,哪兒還有什么分光勁兒,且臨死了,口條這才利索了不少。
“皇上饒命啊!微臣也是聽令行事,這不關微臣的事兒啊,是布政司使申大人叫微臣這般做的啊!凡有來尋走失者,皆一律折磨打發了去,若微臣不處置他們,那倒霉的便是微臣和一大家子,皇上、皇上饒命,微臣也是迫不得已!”
“申大人罪大惡極,且將整個安慶府的糧財都視作自個兒的錢袋子,去年一年便賣女人和孩子獲益二十五萬兩,微臣才只收了五千兩、、、、、、、”
閔大人不要臉的推脫之言徹底點燃了四爺的怒火,也不拘著身份了,四爺含恨出手,死死的掐著閔大人那吃得粗胖的脖子。
“什么叫你迫不得已!什么叫才只收了五千兩銀子!朕日日勞心勞力,后宮節衣縮食開源節流,年年撥銀撥糧竟養了你們這群廢物!你閔黎憂合該替黎民百姓解憂!而不是拿著百姓辛辛苦苦交上來的稅銀吃酒享樂,更不該要了他們的命!”
“他申圍叫你做什么你倒是記得清,那朕叫你們做官不愧于天地,不愧于百姓你怎得不知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