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章佳家不管落得什么結局都不解四爺的心頭恨,這會子只管替十三爺安排好府上,眼下天亮了也沒回去的打算,早朝都為十三爺罷了的,只管守著弟弟幾日,什么時候醒了,四爺什么時候才放心。
“太醫說十三弟乃是中風之象,先前日日忙碌,積勞成疾,已然叫十三弟的身子不堪重負了,昨兒宴上又忽得飲了好些酒,身子自是受不住,這才中了風。”
“再加之十三弟還有鶴膝風的老毛病,想來得養個一年半載的才能恢復如前,弟妹,是朕對不住十三弟,對不住你,這二年將事兒盡撒手給了十三弟了,若是朕早回來幾個月,想來十三弟也不至于這般。”
四爺細細的給兆佳氏解釋著,心中著實愧疚至極,他著十三弟一身的病全是累出來的,剛剛他問了蘇合泰,且聽蘇合泰說,他阿瑪每日只歇兩個多時辰,便是年節里都未曾歇過,鶴膝風雖是早些年的毛病,可因著這二年的忙碌,這老毛病也便也越發的厲害。
十三爺是個能忍的,便是膝蓋上的肉都腫爛了,仍就一聲疼也不叫喊,只每日叫府醫換藥,就換藥這么一會子也不停歇,日日手不離折子、、、、、
兆佳氏一聽自家爺是中了風,當即又想哭,這年頭中風的難好,多是傻了癱了的,她家里有位旁支的太太便中了風,便是因著救不及,且口歪眼斜著,飯也不會自個兒用,話也不會說了。
這要是他們爺也變成這樣,她著實接受不了,且不知這日子還怎么過,可對著萬歲爺的愧疚,她心中說是怨恨也算不上,只強忍著淚罷了。
“萬歲爺言重了,您和娘娘出門在外也沒比我們爺輕松到那兒去,我們爺身子一貫如此,也是他不在意自個兒,也怪我平日里沒關切到,且不管什么時候能恢復如常,只要能恢復救成了,妾身沒什么不知足的。”
且看兆佳氏那搖搖欲墜的樣子,四爺也不知該說什么了,眼下再怎么賞人罰人也是無用,且只能等著十三弟慢慢好。
四爺請小格格帶著兆佳氏稍作休息去,十三爺這兒便由他帶著景顧勒和蘇合泰幾個守著便是了。
年甜恬無不應的,趕緊的扶著兆佳氏回去歇著,折騰了一夜了,她這半道兒趕過來的人都還有些疲憊呢,更不必說兆佳氏了,且吩咐了廚房送些易克化的粥飯來,好歹督促著兆佳氏用些,吃飽睡飽了這才好伺候十三爺去。
兆佳氏感念身邊兒有年甜恬陪著,便是心中再難過也強叫自個兒振作起來,斷不能拖了萬歲爺和娘娘的后腿,更不能反叫十三爺擔心她去,便是不餓不困的也逼著自個兒用膳歇息去。
如此年甜恬同兆佳氏歇了半日,精神便也好了不少,午間再去看十三爺,太醫也只言十三爺病情也穩定多了,想來今兒夜里或是明兒便能醒過來,之后便好好歇著,萬不可多思多慮了。
然有一事太醫也說不準,怡親王到底是被章格格耽誤了不少時辰,且聽下頭的小奴才們說,昨兒聽十三爺痛呼叫人的時候,口齒已然有些不甚清楚了,眼下雖是能醒卻是不敢保證十三爺說話同往常一般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