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寄玉抿抿嘴,哼了一聲,裝作看不見他,要從他身旁走去。
“愔愔。”聽得一聲輕喚,手腕被人拉住。
柳寄玉站住腳,看著他,冷冷道:“不知沈公子是何用意?”
沈桓苦笑,“可還是在怨我今日對你那般?”
柳寄玉作勢要甩開他的手,沈桓忙又道:“我...我不過是無心之舉,知知被寵壞了,所以才會那般,她還比你小上幾個月,你可否能原諒了她去?”
柳寄玉在心中冷笑,沈知知被寵壞了?那她呢?
她是當朝首輔的嫡幼女,上有祖母父親母親、兄長嫡姐,下有丫鬟婆子擁簇著她,她這是比不過沈知知?
心里這樣想,面上卻不顯,見她驀的紅了眼眶,“我曉得,在你心里,就你的妹妹最重要,我也只能往后靠一靠,這么多年的情,你也權當看不見。”
“哪能如此說,她是妹妹,你是...你是我心悅之人,二人如何能作比較?你莫要氣了,免得氣壞了身子,屆時心疼的又是我了。”沈桓說起情話來,倒是一點不虛。
柳寄玉只覺心中惡心得緊。
她不知曉沈桓到底知不知道沈知知心悅他?也不知道上一世她的死,沈桓知不知道沈知知也參與其中。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這一世,不會踏上前路,不會嫁入沈家,也絕不會再與沈家有半分瓜葛。
需得慢慢來,萬不可急功近利,若是被人察覺了端倪,可說不清了。
沈桓見她神色緩和,又見她乖巧得緊,心下癢癢,便緩緩湊近了她。
柳寄玉正在出神,突然就見他湊近了自己,嚇得忙甩出了一巴掌。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柳寄玉目瞪口呆的看著被自己扇了巴掌的沈桓。
這感覺,也太爽快了罷!
不過又見她忙收斂了表情,一臉心疼的去查看少年那張被自己打過的俊臉。
“桓哥哥,我不是有意的,我看看,你莫要動。”
“......”
不遠處的少年,卻是將這一整副畫面收入眼中,嘴角勾著一抹莫名的笑意。
柳寄玉回了渺渺院都還在笑。
錦莧和秋葵皆是一臉疑惑,自家姑娘在笑什么?
柳寄玉一想到自己扇了沈桓,便覺心中爽快不已。
適才,自己作勢十分心疼的拉著他問,又是關心,又是道歉的。
本就是沈桓失禮在先,見她做這般,心也軟了一大半了。
柳寄玉便又耐著性子安撫了他一會子,便回了渺渺院了。
“姑娘何事這般開心?”花菱走了進來,笑問。
柳寄玉搖頭晃腦,故作神秘道:“不可言,不可言。”
錦莧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秋葵也是一臉笑意看著少女。
茴香挑開掛簾走了進來,“姑娘,才剛,梅三公子的小廝夷則來過了,說是三公子明日未初三刻來此,教姑娘備好文房四寶,不可懶惰。”
柳寄玉眨眨眼,剛想開口,又聽茴香繼續說道:“還說了,明日三公子會拿著做好的風箏來尋姑娘。”
柳寄玉一聽,就滿臉笑意,“我曉得了。”
“柳愔愔!”
有少女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掛簾被帶起又落下,碰得叮當響。
柳寄玉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著云如眉,道:“你又怎么了?”
“你且與我說說,梅三是不是心悅你?”
云如眉還喘著粗氣,一雙眼卻是亮晶晶的盯著柳寄玉。
柳寄玉心里暗道糟糕,作勢不經意的掃了一圈,果不其然,就見屋里的四個大丫鬟皆是一臉震驚。
她頓時頭疼不已。
云如眉哪哪都好,就是一張利嘴教人無可奈何。
“你可莫要胡說,免得壞了我的聲譽。”柳寄玉無法,只得肅著一張臉對著云如眉,盼她能收斂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