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此副模樣,云如眉便撇撇嘴,道:“行罷,我不說了就是。”
柳寄玉在心里松了口氣,又道:“明日三哥哥會來教我寫字,且還會拿風箏過來,屆時你便也過來瞧瞧罷,順便拿了你的風箏。”
她還是不太放心梅疏玉,所以讓云如眉也一同過來。
她不太相信梅疏玉這般快便放下了。
但是,梅疏玉從小就不會騙她的,也從來是說一不二的性子,說不定,他當真是放下了也說不一定。
罷了罷了,靜觀其變吧。
“如此也好,梅三哥哥手巧,我可心心念念著他做的風箏,如今,倒是借了你的光。”云如眉笑著去打趣柳寄玉。
兩人又是笑作一團,屋里十分熱鬧。
天色漸晚,柳寄玉送云如眉到院兒門口,眼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轉角,柳寄玉才揉了揉臉,轉身就要進院子去了。
驀地就聽身后有人在喚自己:“柳愔愔。”
柳寄玉一愣,她轉頭看去,見少年正朝自己走來。
“三哥哥。”
梅疏玉走到少女跟前,看著她頭頂的花苞頭,心里軟得不行。
夜色正好。
“今日你生辰,我險些忘了。”
少年從袖中拿出一個精美的匣子,遞給她,聲音溫潤徐徐:“愔愔,生辰吉樂。”
柳寄玉垂眸,看著他遞過來的匣子,神色復雜。
二人就這般僵持著。
過了良久,柳寄玉才伸手,將匣子接了過來。
“多謝三哥哥。”
梅疏玉知曉她心中在顧及什么,只道:“不謝。”
又道:“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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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柳寄玉剛用完了早飯,正倚在貴妃椅上看書,就見沈家兄妹先后進屋來了。
“愔愔。”沈桓一臉笑意看著她。
柳寄玉將書拿在手里,也看向他,面帶笑意,畢竟,昨晚自己才“失手”打了人家,不好對人家太過冷淡。
“快坐吧。”柳寄玉朝站在一旁的秋葵吩咐道:“沏茶。”
“是。”秋葵笑著沏茶去了。
沈家兄妹倆都坐了下來。
沈桓看著白白嫩嫩的少女,見她梳著雙丫髻,一雙杏眼圓溜溜的正看著自己,眼下的紅痣也格外顯眼,乖得不行了。
他心里一軟,溫聲道:“等會子,我與知知便回去了,今后,怕是鮮少有日子來尋你了,你莫要生氣,等得了空閑,我們便來尋你。”
柳寄玉看著他,心思暗自思量。
她到現在也不能完全看清沈桓,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上一世,沈桓同她不算疏遠,也不算過分親熱,相敬如賓也不太適合,算得上是時冷時熱。
但沈桓待她是好的,至少,表面看起來是這樣。
直到她死,也不知曉沈桓是否參與其中,只知莊氏和沈知知是主謀,其他的,柳寄玉一概不明。
她對沈桓的感情是復雜的。
年幼時,她心悅的人是沈桓,上一世,她冠沈家姓,為沈家婦,她是真真切切愛過沈桓的。
可如今,她面對這張清俊的臉,只覺心里惡心不已。
究其惡心,不過是曉得了沈知知對沈桓的心思,才覺惡心不已。
“愔愔?”見她出神,沈桓又是喊了一句。
柳寄玉啊了一聲,回過神來,便道:“那行罷,若我得了空,也去尋你們。”
“你就聽那云如眉胡言,整日對我時好時壞。”沈知知一臉委屈的控訴柳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