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這消息便在府上流通開來,哪怕是被幽禁在院中的田氏都知曉了。
她捏著手中的繡針一緊,隨即又長嘆了聲,若是這消息再來得早一些,怎么輪得到姜瑟啊,她哪怕想方設法都要把瑤瑤給送進去。
姜紹自然也得知了消息,他還特意撇下了手頭的事去見了姜瑗。
“倒是難得見二哥來尋我?”姜瑗打趣了他一聲,給他倒了杯茶水。
姜紹眉尖一皺,“聽說父親要送姜瑟去平安侯府,不讓你去?”
“是啊,有什么問題嗎?”姜瑗微微勾唇,毫不在意的反問起來。
姜紹仔細觀察著姜瑗的臉色,見她確實并沒有什么不好的情緒,這才松了口氣,“你可想去?”
“不想。實不相瞞,二哥,我現下只想像你一樣,盡快掌管姜府的那些鋪子,成為姜府的繼承人。這嫁人,哪有自己手掌權勢來得好。”姜瑗眼眸微瞇,眼底的陰沉與兇狠,令她看著宛如一匹泛著綠光亮著獠牙的惡狼。
姜紹見姜瑗的確沒那意思,也就收了自己原先的小心思,想到姜瑗對繼承家業有興趣,就挑著撿著拿了些經營鋪子時碰見的事,給姜瑗講了起來。
正當時,外頭來了個沈氏院子的婢女,端著托盤進來了,里頭裝的正就是十萬兩銀票。
姜瑗樂得隨手抓了一把,在姜紹面前晃了晃,“瞧,這東西才是真實的,一張請帖算個什么。”
姜紹看姜瑗在見到銀票的時候,眼睛都亮了,頓時便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看樣子,日后想討好五妹妹,還得是送些真金白銀啊!”
“二哥說得對極了。”姜瑗笑瞇瞇的差緋云將銀票收起來。
聊了一陣,姜紹手頭的事還不少,也就打算走了,走了兩步又折身回來,面色有些嚴肅,“你若真想要去平安侯府的宴會,給二哥說一聲,我同小侯爺薛靜臨還是有些許交情的,一張請帖還是能弄到手。”
姜瑗只是笑笑,“二哥怎么會與小侯爺有交情?”
“小侯爺也在青陽書院里讀書,我與他相識也有五六年了。”姜紹眉目溫和的應著,其實說起來,他和薛靜臨的交情還算不錯的。
“那二哥此前就不拿出來說道說道,若你說了,父親待你定然就不是之前那態度了。”姜瑗明悟的點點頭。
姜紹卻搖了頭,“我拿他當友人,若父親知曉了,我同他的交情怕是要變了味道。”
姜瑗一想,也是這個道理,若是姜萬城知道姜紹和小侯爺交情匪淺,那多半都要存著利用的心思,小侯爺也不是什么不明是非的人,但凡二哥起了這心思,這交情怕是也要斷了。
“不提這些了,你若變了計劃,便來尋二哥就是。”姜紹很淡然的說著。
姜瑗嘴上應著,目送著姜紹離開。
他們兩說話的地方甚密,且平日慣來都沒什么人來,但這天底下到底是沒有密不透風的墻啊,這話下午才說,晚上便入了姜瑟的耳。
姜瑟心里瞬間不安起來,她覺得按照姜瑗的性子,定然是會想著要去赴宴的,可到時候若是姜瑗去了,那小侯爺豈還能注意到她。
而且那是選妻宴,平安侯府既然放出這話,那就意味這未來的平安候夫人,一定是從參加這場宴會的小姐們當中選出來的。
到時候姜府兩個女子,小侯爺若當真挑了姜府作為聯姻親家,那么平安侯府的人選定然會事姜瑗,而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