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姜瑗把這個布料說的多么的無害,反正中過蠱的阮仇,是一點兒也不想接觸了。
他方才還想著弄些回去做衣裳,現在想著都四肢發癢。
姜瑗譏笑了聲,隨后便沉下心做衣裳去了。
外面的光逐漸暗下去,姜瑗也不好再借著火光做事,干脆停了手,圍繞在火堆邊上去,渾身都暖了起來。
等到天色完全暗沉下來的時候,雨突然變小了些,細雨微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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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瑗手上捏著暗十七給她的溫熱的餅子,嘆了聲,“看這樣子,明天我們應該就能離開這兒了。”
阮仇搖頭,“你大概是想多了。”
他們經常在外行走,觀天色已成為必要掌握的一個本事,下午看天色那么黑沉,一點透光都沒有,這雨一時半會兒可別想停。
而此時,遠在京城以北的高鶴,卻是才帶著人到了大同。
大同的守城將領姓董,駐扎大同已十年有余,他看著高鶴從馬上下來,那雙渾濁的眼中竟蘊著些許淚光,“你們來了便好。”
再不來,他也撐不下去了。
高鶴看著董將軍這會子還穿著戰甲,身上泛著銀光,手中的大刀還在往下滴血,身上濺著血,便知曉他方才才結束一場戰。
高鶴瞬間精神起來,也顧不得一路趕來的疲憊,急切的問他,“現下情況如何?”
“不太好,城中將士損失慘重,百姓往南逃亡,北方天寒地凍,將士們缺衣少糧,庫房的武器也不多了,高督公若是再晚來兩天,這大同便守不住了。”董將軍說著,眼神越發悲切起來。
“辛苦了,董將軍先去歇下吧。”高鶴輕拍了下對方。
隨后他又接著說,“我帶了糧和衣過來,明日發送下去。”
“那便好、那便好。”董將軍激動起來,呼吸聲都重了些,還沒等他多說兩句話,便當著高鶴的面兒暈厥過去。
好在高鶴眼疾手快的撈了他一把,這才沒讓人摔下去。
這一撈,高鶴才感覺到董將軍的背后戰甲被人砍破了,他背后的傷還在往后冒血。
高鶴之前還以為是董將軍殺敵的時候沾上的,沒成想是他自己的。
將董將軍送到軍醫處之后,高鶴這才在大同的軍營轉起來,他看著將士們碗中只是些湯湯水水,秋寒時分了還穿著單衣,眉頭就緊皺了起來。
隨行的人是董將軍的軍師,他察覺到高鶴的不悅,只露出一臉苦笑來,“這也是沒辦法,朝廷的軍需現在都還沒過來,我們這兒只剩下些去年的御寒衣物,并不多,都送去軍醫那兒了。剩下的便也只能忍著,至于吃食……確實是無米無糧了,否則我們也不會虧待大家。”
軍師的解釋說得通,但高鶴的面色仍舊很是黑沉,隱約間透著兩分殺意。
分明京城離大同并不算遠,他都從揚州城趕來了,京城的軍需還沒到,顯然這是有軍部或者戶部的人在背后拖后腿。
高鶴向來是看不慣這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