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曉尤金和姜瑗他們合作之后,姜瑟整個人都安靜了不少,也沒再弄出什么幺蛾子來,外表看上去就像是認命了一眼。
但姜瑗看著她那雙被野望充滿的眼神,就知道她一定是在憋什么大招。
這天天色還算是不錯,姜瑗帶著緋云出府了一趟,倒不是為了談什么生意,單純的閑逛一下而已。
畢竟眼瞧著就要過年了。
街頭巷尾已經擺出了不少攤子,買賣燈籠、春聯之類的小商販層出不窮,一般巳時出,申時歸,有些家里貧寒的秀才學子們,也借機出來幫人寫些春聯信紙的,賺些銀錢以備連用。
揚州城一如既往的熱鬧繁華。
姜瑗感慨了聲,腦子里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高鶴。
前不見她還收到了高鶴的信,說是在戰場上遇見了奇詭的白霧,姜瑗猜測那應該是一種陣法,找到陣眼便可破解。
只她本人不在,無法幫到高鶴。
且姜瑗還覺得很是奇怪,這種手段一看就是苗人所為,而且至少也得是大祭司級別的苗人才做得出來。
可苗疆的大祭司都在邑沙苗寨里,可從未出來過一個,這個突然冒出來還在戰場上禍害高鶴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姜瑗思索了很久,但都沒能想出來,也就只能作罷,她想著等下回有空了,再回苗疆一趟,順便就問問這件事。
揚州城街道路旁有個賣小燈籠的,姜瑗見其小巧精致,一眼便喜歡上了其中一盞花燈,便花了五文錢買下,拎著它晃晃悠悠的往姜府回去。
剛往姜府里走了不遠,急促的馬匹的嘶鳴聲便響了起來,姜瑗回頭一望,眼眸便微微縮緊,轉身便往外走,“怎么又來了?”
那人便正好就是上回給她送高鶴來信的暗衛,暗一。
暗一喘了兩口,才語氣急切的說,“姜小姐,督公此前遇刺重傷,軍醫難以救治,現下命在旦夕,言及想在臨終前見小姐一面,還望小姐盡快備好行囊隨屬下前去關城。”
暗一慣來不是話多的人,這已經是他說過最長的一個句子了,他望著姜瑗的眼神中充滿了懇求和希冀之色,目光灼熱得令姜瑗不敢直視他。
姜瑗在引導‘命在旦夕’這幾個字的時候,就已經心慌起來了,腦袋恍若遭了重擊一樣的一片空白,眼神空洞著。
她的手指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半晌,只聽得手上那花燈的把手‘咔嚓’的一聲裂開,她才從恍惚中驚醒,“高鶴他怎么會受那么重的傷?”
不應該啊,高鶴的武功不是那么強悍嗎,還有親兵暗衛近侍和一大堆的士兵,怎么這么多人,連一個高鶴都護不住!
“此事說來話長,姜小姐隨屬下前往軍營,路上屬下再跟您細說如何?”暗一急得眉頭緊皺起來,語氣也重了些許。
好在姜瑗并不太注意這些,她微微點頭,“那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去收拾東西。”
“你要去?”
姜瑗話音剛落,緊接著便聽到了一聲質問。
姜瑗轉頭望去,便見不知何時姜萬城已然出現在前堂,瞧他那陰沉的臉色,許是已經將方才兩人的對話給聽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