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問,便宛如捅了馬蜂窩一般,前來圍攏的百姓們瞬間就熱鬧起來。
“我家這個也是頂梁柱啊,他要是沒了,我也不活了。”
“我爹是為了這個家勞累多年才會……”
“我兒子才兩歲啊,他甚至都沒來得及看看繁華的大同就要去了,他被我們帶著逃難才會病成這樣的……”
仿佛就在那短短一瞬間,哭聲和說話聲夾雜在一起,讓這片本就荒蕪的大漠,顯得更是凄涼慘淡。
姜瑗深吸口氣,長長的嘆了聲。
她厭惡戰爭!
這場蒙軍挑起來的戰爭,讓原本就不大好的大漠更是艱難。
姜瑗放眼望去盡都是些老弱病殘,大同城內的那些青壯年男子,幾乎都已經投身軍營當中,現下也不知是死是活。
而這一切,都是因這場戰爭而起。
姜瑗眸光微動,看著眼前這一切,心下的念頭越發堅定起來。
她已經想到自己要做什么了。
這場戰爭她無法參與進去,但她至少為這些受難的百姓做些什么。
想著,姜瑗站了起來,“世人憂患太多,我既來此一趟,自是要為你們做些事的,明日開始,若要求醫問藥者,盡數可來此道館,我會為各位治療的。”
眼見著那些百姓和旁觀者都露出驚喜的表情,姜瑗便又接著說了一句,“另還有一事,并非所有人我都能救回,有些人今生命數如此,我也無非做出些逆天而行之事來。”
姜瑗淡淡的說著,眼神微微凝重起來。
她本來是不想加上后面這句話的,但是因為怕趙欣榮等利用這些百姓來算計她,所以才提出了天命一說。
姜瑗說著,便差遣身側的道姑去拿了紙筆來,她先把那婦人的藥方給開了。
她將藥方遞給婦人的時候,對方的頭都已經磕青了,若再等一會,對方額頭怕是都要出血了。
“謝謝神女,若我當家的能好,我定給您當牛做馬,回報您的大恩大德啊!”那婦人擦了擦眼淚,語氣很是激動的說著。
姜瑗只微微笑了笑,然后快速的看起了下一個人。
這次來的人不算多,只有五六個,但這幾個人就沒一個是稍輕松的,都是半死不活的樣子,姜瑗資料起來也比較費勁。
而且幸虧這兒是大同,她可以用蠱術救人,要不然按照常規手段的話,這些人怕是一個都活不下來。
要不是這些人是真的苦,姜瑗都要以為他們是被趙欣榮送過來給她添堵的存在了。
待所有人都離開之后,姜瑗這才偏過頭去看向那個一直站在她身邊的道姑,“我明日想要在此行醫,卻并未曾問你們道觀的意見,可否……”
“神女您用便是,我們道觀一年也未曾見多少人,您來之后倒是熱鬧了,且您做的事乃是利民的好事,我們自然是愿意的。”道姑應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