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那我們什么都不做嗎?”格爾泰略顯遲疑的問了一句。
趙欣榮微微瞇眼,“你去做一件事。”
說著,她微微招手,待格爾泰俯身之后,她在他耳邊低聲的念叨了好一陣之后,這才又輕拍了下格爾泰的肩膀,“你去辦吧,去探探她的底細。”
趙欣榮眼神閃過一絲狠辣之色,隨即又緩緩的恢復了平靜。
格爾泰點頭應答著,很快就下去了。
酉時初,姜瑗正在一個道姑的安排下前往道觀的齋堂,齋堂的飯食略顯得有兩分簡陋,零零散散的坐著三兩個道士道姑在吃飯,見她來,神色都略顯有些拘謹。
“偏遠之地無甚好食,還望神女見諒一二。”引姜瑗來的道姑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姜瑗微微搖頭,“無妨,不過是些口腹之欲之物,無需過于看重。”
姜瑗表面上是這么說的,但實際上心里想的是她這人偏生就愛口腹之欲的那些物什,只是可惜啊,她現在扮演的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女,做什么事都得思慮再三,麻煩極了。
她正在這里吃著,便聽得外面一陣喧嘩聲傳來,沒多久,一個道姑便匆匆忙忙的趕過來,朝姜瑗躬身下去,“神女大人,現下外面來了些人,他們……他們想求您出手相助,您可愿親自過去瞧瞧。”
姜瑗微微點頭,將手中的筷子輕柔的放下,“既如此,我們便先去看看吧,莫要讓人過于擔憂了。”
那道姑應著,便走在前面給姜瑗帶路,
只見那略顯得有些破損的道館門口,一群穿著樸素,或者說是很破爛的人,正哭天抹地的跪在外面,在他們之中,擺著幾個擔架,里面躺著的男女老少皆有,各個都是面若金紙,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姜瑗眉尾微微挑起,“你們這是要做什么?”
“我們來求神女救命啊~”一個哭得尤為傷心的女人,她雙手扒拉著擔架的邊框在回答。
她見姜瑗是被那道姑給請出來的,而且瞧著就不是凡人,那女人自然而然的將姜瑗認做了神女。
那擔架上躺著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人昏迷著,胸膛的起伏很低很弱,那呼吸仿佛的隨時都能停止了一樣。
那婦人抽泣了兩聲,“這是我當家的,他可是我們一家子的頂梁柱啊,他若是去了,我們這個家也就散了。我上面還有公公婆婆,下面還養著三個孩子,最小的那孩子都不過一歲大的。聽聞這道觀里有仙人能救人性命,我這才帶著我當家的過來求救的。”
那婦人說兩句哭兩句的,花了些時間才把事情說明白。
她這個當家的是突發惡疾,沒多久就變成了這樣,這關城大同的大夫都看遍了,但那些大夫就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藥材也拿了不少,可一點效果也沒有。
再這樣下去,他們就得要把大女兒賣了維持生計了!
萬般不得已之下,她這才拖著擔架到這兒來求醫。
姜瑗目色微沉,隨后俯下身去給男人把起脈來,過了半晌才點頭,“不是什么大事,我稍后開兩貼藥,服用三日之后便能蘇醒過來。”
那婦人一聽有救,當即便瞪大了眼,神色中滿是驚喜,隨即她連連向姜瑗道謝,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謝謝神女、謝謝神女。”
那一刻姜瑗的心突然有些沉重起來,仿佛被什么重物壓著一樣,她看著周遭用灼熱的眼神盯著她的百姓,心里密密麻麻的泛著酸澀微疼。
“你們呢,來此也是求醫?”姜瑗便又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