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初姜瑗還能想著說等空了把這些事同高鶴說說,后來,她便再也沒空去想高鶴了。
而此時,高鶴遠在戰場上,看著關城上那暗得宛如黑夜的天色,眉頭緊皺起來。
趙欣榮到底在做什么,竟然能讓天色如此的反常?
其實本來今日天氣就不好,放眼望去四處皆是一片陰郁之色,可唯獨關城之上的天幕,過分的黑了。
若說大同這邊的天幕算是染了三分黑青之色,那關城之上便就是染了十分。
這般詭異的一幕,高鶴也只能想到是趙欣榮動了手腳。
他想的也不錯,此時午時欲至,趙欣榮出現在了昨晚她埋卦盤的地方,格爾泰帶著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年輕姑娘過來了。
那姑娘面色紅潤,身姿窈窕,瞧著便是最近這些日子過的不錯,最開始被帶走時身材都還是干癟的,現在都逐漸豐腴起來了。
不過對于趙欣榮來說,這些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個姑娘能活多久。
趙欣榮撩開簾抬眼望了下天,唇尾微微勾起,“格爾泰,你先下去吧,記住,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個地方。”
格爾泰點頭應下。
這地方昨日格爾泰便根據趙欣榮的意思搭建起了一個帳篷,現下他將人送到這里面去,那帳篷的簾子關上,便無人能看見里面的情況。
不過格爾泰還是讓人往外移走了,那帳篷方圓至少一百步的位置都是沒有人的。
趙欣榮眉眼微彎著,她將少女放在昨晚卦盤被埋入地方,輕挑起那少女的下頜,眸色很是深邃,“想來,你應該會感到很慶幸。”
成為打開地獄的第一把刀,這少女死了也值了吧。
趙欣榮陰鷙的笑起來,右手迅速捏起銀針刺入少女的穴道之中,讓少女無法動,甚至于連說話都不行,“放寬心,還不到你死的時候。”
趙欣榮在心里默數著時間,午時初,午初一刻、午初二刻……午正!
午正之時,趙欣榮手起刀落,那少女的手腕間便浮現出一道淺淺的傷口,她將手中拿著的一枚非常奇怪的令牌放在那少女手腕下,任由鮮血緩慢的滑過令牌上的紋路,最后滴落在泥土之中。
也就是從這一刻起,關城的天變得越來越暗了,當令牌被鮮血徹底侵染之后,天色徹底的黑暗了下來,關城內的士兵們都停止了訓練,且不免竊竊私語起來。
趙欣榮握緊著令牌,一刀便劃破自己的手腕,鮮血瞬間便又的染紅了那令牌。
隨后趙欣榮盤坐下來,一聲捏著令牌嘴里含糊不清的說著什么。
外面的風越發的大了,宛如鬼哭狼嚎一般,令人聽著便心中生出驚懼之意來,黃沙席卷在城樓上守城的士兵臉上,再加上這黑沉沉的天色,他們當真是除了近在眼前的黃沙外,什么都看不清了。
此時趙欣榮身處的帳篷處卻兀然的刮起了一陣猛風,那風好似要把這帳篷給吹翻一樣,旁的地方都無,就趙欣榮的帳篷受了這一難。
那風都好像生了靈智一樣,妄圖阻止趙欣榮想要做成的事。
趙欣榮卻絲毫不為所動,嘴里的聲音都不曾停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