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劃過脖頸,鮮血濺在臉上,高鶴眼中帶著兩分冷厲肅殺之色,將最后一個前來圍殺他的人斬殺于劍下。
他此番出行本來是帶了二十多個侍衛在身側的,但現在只剩下兩個活口了,其中一個呼吸微弱,將手中的長劍拔出敵人的身體之后,都來不及跟高鶴道別,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高鶴眼神陰冷極了,漠然的看著周圍倒了一地的血尸,目色晦然,全然讓人摸不清他的心緒。
“回去。”高鶴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吐出這兩個字。
只是他們現下渾身都是血,若是這幅樣子進城的話,難免會驚擾到百姓。
另外一個跟著高鶴的侍衛,也是身負重傷,腳步艱難的跟在高鶴身后,每走一步都是折磨。
高鶴瞥著他的模樣,眼神微微瞇起,抬手花了五兩銀子在路上買了個板車,讓侍衛躺上去,他順便還從賣板車的老人手頭買了件衣裳披在侍衛身上。
侍衛誠惶誠恐根本就不敢上去,僵持了一陣之后,高鶴抬手將人打暈了,隨后推著板車進城。
在城門口,兩人都受到了守城士兵的盤問。
高鶴將隨身揣著的令牌給他看了眼,“朝廷辦事,另外,東郊城外懸崖底下的尸體需要清理。”
守城士兵認不得高鶴手中的牌子,但他一聽朝廷辦事,腦子里的弦就緊繃起來了,畢竟前頭幾日才從上面的人嘴里得知,近兩日太子要來。
他們再一看高鶴那瞧著就不同尋凡的樣子,心里免不了泛起嘀咕來,心說這該不會是太子出事了吧?
他們越想越著急,就趕緊帶領著高鶴去了府衙,里頭坐陣的大人以往去上京述職的時候,曾見過高鶴,一眼就將他認出來了,當下腿都軟了三分,忙不迭從座位上下來,略顯討好的笑著,“督公這么會在這兒?”
說著,他還暗暗瞪了眼帶高鶴來的侍衛,這人怎么辦事的,竟然把這么大一尊殺神給送到他這兒來了,那不是給他找不痛快嗎?
高鶴打量著對方,見他面色并不心虛,只是懼怕,心里便猜到這人或和太子失蹤的事無關,他心里才稍微放松了些。
“你可知太子的下落?”高鶴冷聲問著。
那大人身子抖了抖,面露苦色,“哎喲督公,下官也就是前些日子聽聞太子殿下要來了,只是等到現在也未曾等來太子殿下,下官還真的不知道殿下在何方啊。”
瞧著高鶴都這么狼狽,那太子該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可別是在他曼城出的事,那他這個位置可就真的做到頭了!
高鶴意味不明的哼了聲,給他們指了方才被圍殺的地方,讓他們去將那邊的尸體處理干凈,再給侍衛找了個大夫,將人留在府衙上養傷,自己則回此前在這兒租下的小院兒去了。
姜瑗正被迫在房間里面休息呢,聽到響動就披了衣裳開了門往外看了眼,便見高鶴渾身染著血的走了進來。
她當即臉色一變,趕緊快步走到他面前去,很是擔憂的打量著他,一邊急切的問,“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孟將軍的人伏擊了?跟著你的侍衛呢?”
高鶴朝她勾唇笑了笑,“我沒事,不要擔心。”
“不擔心才怪了。”姜瑗瞪了他一眼,拉著他往里走,一邊叮囑府院里的侍衛趕緊去燒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