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沒有旁人在,七皇子就自在多了,見到高鶴便朝他撲了過去,“高鶴哥哥,你總算是回來了。”
高鶴抬眼意味深長的看著上方的橫木一眼,隨即聲音略微緩和了些,“嗯,臣見過娘娘、七皇子。”
“何必如此生疏客套。”齊倩月慣常的訓了他一句,眼神很是擔憂的打量起他來,見他面容略有些蒼白,她便有些憂心。
“你可是在外碰著什么事了,怎得看起來狀態這般不好,姜瑗呢?”齊倩月接連問著。
高鶴微微搖頭,“沒什么大事,只是趕了兩天路回來,狀況有些不大好罷了。瑗兒近兩日身子不好,不便出來,我就沒帶她過來。”
“這無妨,倒是你,你自己趕路回來就罷了,還拉著瑗兒一個弱女子陪你一起,你這不是在折騰瑗兒嗎?”齊倩月微微有些責備的看著他,隨后又輕輕搖頭。
罷了,看來指望高鶴溫柔體貼是不成了!
“回頭從庫房里拿些補身子的藥材回去,讓瑗兒好生休養,養好了再來見我。”齊倩月叮囑著。
高鶴應了聲,隨后便說起了太子的事,他的話剛起了個頭,就被齊倩月給打斷了。
齊倩月微抬起手來,“無妨的,我昨日已經收到信了,記憶受損就受損,人活著就好。”
齊倩月是昨天晚上才收到信的。
她當時確實有些崩潰,可隨后一看,姜瑗說了等太子腦子里的淤血給清干凈之后,人就能完全恢復,只是時間早晚的時候,她就一點都不擔心了。
反正人還活著,沒缺胳膊少腿,而且人早晚能好,她就無所謂了。
高鶴微微垂眸,“是我這次沒安排好護他周全的人手。”
“怨不得你,你已經安排的很嚴密了,怪也只能怪到孟家頭上去,若非孟家欺人太甚……不過也無妨,你回來的正好,我這兒啊,方才才抓到孟家的一個把柄。”齊倩月輕笑起來,眼神中帶著兩分暗色。
高鶴眉尾微挑,“把柄?”
“孟妃同他宮殿里的侍衛長周碩有染,而且顧長清還是周碩之子。”齊倩月微壓低了聲音說著,眼眸中滿是幽色。
高鶴神色略有些錯愕,“這、當真?”
饒是他在深宮后院待這么多年,見識過那么多黑暗手段,但這種事還當真的是頭一回聽說啊!
齊倩月微微頷首,“自然,這可是他們兩人翻云覆雨時自己親口說的話,所以現下我根本就不慌著奪位。”
高鶴這下明悟了,神色也逐漸平緩起來,“原來如此,難怪了,在宮中勾搭這么久,我竟也未曾看出分毫來,當真是藏得夠緊實的。”
這事兒此前齊倩月也未曾給七皇子說過,現下七皇子聽聞,當真是險些便驚呼出聲來,索性后來自個兒又把嘴給捂住了,才沒引起外人注意。
“所以娘娘現在的意思是?”高鶴低聲問了一句。
齊倩月只微微勾唇,“等。”
等皇上死,等孟家正兒八經的謀朝篡位,等太子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