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聽著眉頭緊皺起來,可高鶴卻壓根兒就不管他,徑直便出了宮去。
“瑗兒可醒了?”高鶴下了馬車隨口便問了聲前來迎他的管家。
管家猶豫了一陣,微微搖頭,“姜小姐還未曾醒來。”
高鶴“嗯”了聲,便徑直朝姜瑗的住所而去,剛推門就瞧見姜瑗緩緩起身,半倚在床頭上。
他的眼神瞬間便輕柔下來,“可是我回來擾到你了?”
“不是,我也睡了些許時辰了,也該醒了,今日同皇后娘娘聊的如何?”姜瑗偏頭看著他,從語氣里都能聽出她此時的虛弱來。
高鶴眼眸輕眨了下,“還可以,稍后我便讓人去曼城將太子接回來養傷,只是也不知道太子何時才能好,皇上那只撐得住三五天了。”
“待太子回來,倒可以讓他到你府上來,我試試能不能用銀針刺激一下他。”姜瑗盤算著,心里琢磨起太子那病情來。
她以往也從未遇到過這種病情,真處理起來還有些摸不著頭緒。
高鶴坐到床榻邊上,目色微垂,“不礙事,你身子還不大好,太子就讓他自己慢慢恢復就成。”
左右太子又不是致命的傷,他才不想讓姜瑗撐著病體為太子療傷呢。
想著,高鶴便又虛虛的看了眼姜瑗的手臂上,眼神有些清冽,“你的蠱還有多久才能養成?”
“快了,也就是這兩日的事。”姜瑗微微呡唇笑著,聽高鶴這語氣,若絕蠱再不養成,高鶴怕是都不會讓她再養下去了。
高鶴微微點頭,“我走前吩咐廚房熬了藥膳粥,我讓你送來?”
他不大確定姜瑗現在想不想吃東西,便出聲試探了下。
姜瑗只輕輕抓著高鶴的袖子,偏頭靠了過去,“眼瞧著馬上晚膳的時候到了,待會兒一起吃就好。”
高鶴應了聲,陪著姜瑗坐了好一陣,這才又問起來,“我想過兩日便差人送聘禮去云南。”
“此事你安排便好,這種事我怎么的好插手。”姜瑗輕輕的瞪了高鶴一眼,隨后卻又輕笑起來。
突然的,姜瑗記起了另一件事來,“對了,那日晚間無意打下來的信鴿攜帶的信,你可曾給娘娘說過?”
高鶴眉尖微蹙了下,“未曾。”
他方才被孟妃和周碩的事驚了,就把這件事給忘了,不過問題也不大,等回頭他再好生給娘娘說一遍就是。
主要是這信也不知到底是出自誰府,也不知到底要送給何人,不過他看那方向,似是往巴蜀一帶去的。
不過這也暫且只是猜測而已。
說來,他和皇后一直戒備著宮中孟妃的事,那些皇上原本的封了王的兄弟……只怕也沒那么安分了吧?
姜瑗不知道高鶴在想什么,只見他皺著眉的模樣便不喜歡,伸手輕觸著他的眉心,“別想太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天塌了,還有旁人頂著,別老是皺眉,回頭變成個老頭子就不好看了。”
高鶴聞聲微怔了下,隨即便輕笑出聲,淺淺的應答了句。
等兩人吃完飯,姜瑗又有些困乏了,高鶴便將她抱回了房去休息,自己則轉身去了書房。
書房的燈火亮著,那扇大窗被開了一大半,不一會兒,一道黑影閃過,引得屋子里的燭火飄忽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