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碰到孟妃了?”高鶴帶著姜瑗離開之后,偏過頭低聲的問她。
姜瑗朝他笑了下,“就隨意出來走走,誰知道運氣這么不好,只是我也不知道姜瑟竟是何時入了宮,還在孟妃身旁當了繡娘?”
不過話說回來,孟妃身旁的繡娘不少吧,怎么的就把姜瑟給瞧上了呢?
高鶴微微搖頭,“不知,應當是跟著顧長清一并入宮的。”
高鶴慣來都不會關注姜瑟這種不入流的小人物。
姜瑗也覺得應當是如此的,“不過我瞧著孟妃那身衣裳倒是眼熟,我當初尋你下關城時,留下了我娘的一本苗繡書籍,藏在我的臥房之中,孟妃那衣裳做得便有些像是那本苗繡書上所存的繡圖。”
須知她娘親給她留下的遺物,都是從邑沙苗寨里帶出來的,可不是一般苗寨的苗家女會的,所有外頭這些人自也不會知曉。
她才能一眼便看穿。
高鶴眉尖微皺起來,“可要我幫忙?”
這種盜竊之罪,姜瑗若想要追究的話,姜瑟少說也得判刑,他從中插一手的話,這輕罪說不得就能變成重罪了。
姜瑗低笑著輕拍了下他,“不必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姜瑟總不能靠著那一本書吃飯,只若孟妃看中的是她這一手苗繡的手藝,那孟妃可就猜錯了。”
高鶴瞧著姜瑗一副略顯遺憾的模樣,眼尾便微彎了起來,隨后帶著姜瑗轉道往鳳殿走去。
前腳方一進鳳殿,姜瑗便和齊倩月對視了一眼,瞬間姜瑗臉上的緋紅之色便又蔓延了起來,惹得齊倩月輕笑不已。
齊倩月一邊捂著唇笑出聲來,一邊讓他們坐下等著開午膳。
她們兩這般行為令高鶴疑惑不已,高鶴看了眼齊倩月,又偏頭看姜瑗,心里捉摸半晌也沒猜出什么事情來。
齊倩月好不容易才笑停了,手頭便喝了口湯,“無妨的,這是好事,只是暫且不能告訴你。”
迎上高鶴的目光,齊倩月便是如此的敷衍著。
姜瑗在旁悶聲點頭,“娘娘說得對。”
反正只要現在高鶴不知道這件事就成了。
高鶴見齊倩月和姜瑗都不說實話,他便也只能很是無奈的笑了下,當做自己不知道這檔子事。
三人正吃著飯,便聽到一陣喧鬧聲傳來,齊倩月和高鶴抬眼對望之后,皆往門外看著,不多時,一個慌慌張張的內侍急匆匆的跑進來,朝齊倩月等人見了禮之后,這才很是急切的說,“皇后娘娘,高鶴督公,皇上、皇上駕崩了!”
果然如此!
齊倩月和高鶴心頭都微微響起了這句話。
也是,在現下這么死寂的宮里,能讓這潭死水乍起波瀾的,也就只有皇上駕崩這件事了。
姜瑗驚愕的手上的菜都掉了。
皇上駕崩了?
這么巧合的嗎?
姜瑗微瞇了瞇眼,眼底滑過一絲暗芒。
“本宮知曉了,昭告天下,皇上駕崩,讓禮部擬出一份葬議單,明日本宮就要見到,另,著皇室成員披麻戴孝,官員及百姓百日內不得作樂,一月內禁婚嫁喜事,著令各寺、觀鳴鐘三萬次,開帝陵!”皇后沉著臉說著,眼神格外的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