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鶴微微躬身應著。
這皇上一駕崩,高鶴便不得閑了,齊倩月更是繁忙,這也得說是高鶴掐算日子算得準,皇上喪期一月,一月剛過,他便能和姜瑗成親。
齊倩月擱下筷子輕嘆了聲,“皇上這可當真是走的及時,連頓好飯都不讓本宮吃了。”
他這一駕崩,后宮里頭怕是好些日子都不得見油葷,想著便令人頭疼啊!
姜瑗塞了口飯菜入嘴,這才捏著手帕擦了擦嘴角,心道皇上今日莫不是選好了日子才駕崩的,剛巧著就挑著她來宮的日子了。
高鶴應諾之后,略有些歉意的看向姜瑗,“瑗兒,我現下要去處理……”
“你去便是,不必管我的,這會兒只怕誰也沒有心思招惹事端出來。”姜瑗毫不在意的微微擺手,催促著高鶴離去。
“我就在鳳殿等你便好,你去吧。”姜瑗淺淺笑著望他。
高鶴這才點頭離去,一出了鳳殿那門,臉色瞬間垮了下來,目色陰寒的朝皇上原先住著的宮殿而去,便見那宮殿前已然跪倒了一片片的人。
房門大開著,高鶴進去之后,便瞧見皇上的眼微微睜著,嘴巴也微張著,渾身都已經冰涼了。
“皇上何時駕崩的?”高鶴沉聲問著。
“回督公,皇上午正一刻駕崩的。”那床榻之下跪著的一位內侍小心翼翼的應答著。
高鶴眼神微動了下,偏頭看了眼房梁之上。
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啊,午正一刻,現下也才過去兩刻鐘的時間,這房間里還燃著炭火,為何皇上身子都已經涼了?
“上午可曾有人來見過皇上?”高鶴又問。
那內侍低垂著頭應,“有的,尚書大人們都來過,還有孟妃和孟將軍,寧定公主和七皇子。”
這些人幾乎每日都會來的,原齊倩月今日也該去的,只高鶴和姜瑗來了,她便沒有來看皇上。
這會兒,可算是熬到皇上駕崩了!
高鶴盯著在床上躺著的皇上,眼神微有些凝重,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心理,竟覺得他死了還有些遺憾。
約莫是陪皇上十多年了,見他這一死便有些不大習慣吧。
齊倩月后一步進來,她到的時候,外頭有些來得早的嬪妃都已經開始哭上了,也不知道到底在哭些什么,許是自己那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宮的命運吧。
“高鶴,皇上生前可曾留下些什么東西?”齊倩月很淡然的問著,面色上絲毫沒有死了丈夫的悲痛感。
皇上于齊倩月而言,是她這一生絕大多數悲劇的締造者,皇上死了便正得她心,若非不愿被那些朝臣彈劾,她這會兒估計都能笑出來了。
高鶴微微搖頭,他估計皇上中毒昏迷之前都不知道自己這一昏就直接去見了閻王爺,又哪兒能留下什么東西來呢。
齊倩月微嘆了聲,她走上前去輕輕的將皇上的眼睛合上,“人死如燈滅啊,管你是千秋帝王還是平民百姓,這一死,便什么都沒了。”
不過皇上這一死,接下來的京城只怕是要不大妙了,不過在皇上下葬之前,應當還能再安穩些許天日。
他們正說著呢,便聽見孟將軍前來的消息。
齊倩月朝高鶴看了眼,這孟府的消息可當真是格外靈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