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鶴薄唇微動了下,“你確定?”
“此事事關重大,我自不會耍著你玩兒。”姜瑗很是肯定的應著。
只是她思索再三,還是把寧定公主給自己下毒的事瞞著沒說,反正她也沒什么事,就不必再讓高鶴跟著擔心了。
“寧定公主~”高鶴低聲的念叨著,手指輕輕的扣著桌面。
“她能從哪兒習得這一身毒術呢?”高鶴始終是有些想不通,不過在這深宮之中,誰人沒有兩個秘密呢?
姜瑗微微搖頭,“我想知道的并非她從哪兒習來一身毒術,那奪命香乃是川蜀的特產,京城鮮少有賣的,種子那自然就不必提了,可偏生寧定公主卻養活了一朵。”
川蜀?
高鶴眼神微微一暗,抬手召了個侍衛來,“將寧定公主的資料尋來。”
“是。”侍衛應著,抬腳便出了院子。
“她的事,容后再說,現下天色晚了,還是先用晚膳。”高鶴吩咐之后,便溫柔的看向姜瑗。
姜瑗自無不可,便讓身側的婢女送了晚膳過來,她抬手先給高鶴勺了一碗湯遞到他手上去,“見你最近辛苦,我特意叮囑廚房給你做的,你先嘗嘗喜不喜歡?”
是藥膳湯,里頭的藥材都已經燉爛了,高鶴也辨別不出有些什么,只瞧著上頭飄了三兩粒枸杞,喝起來除了股藥味外,還有些微微泛甜。
“嗯,喜歡。”既是姜瑗親手送過來的,甭說是一碗藥湯,哪怕是一碗奪魂的毒湯他只怕也喝得下去。
姜瑗低笑著,“喜歡就多喝點,這幾日我便換兩個方子給你補身體,可別虧虛了你。”
她這話,便擺明就是在打趣高鶴。
高鶴陪她笑著,“那便辛苦瑗兒了。”
這天氣逐漸的暖和起來,飯菜涼得也沒有那么快了,兩個人吃了一陣之后,姜瑗便又問起來,“高鶴,你今夜可要喝酒?”
昨日高鶴喝得多,一會兒便醉了過去,那酒后吐真言時說的那些話,可當真是令她覺得有趣得很。
高鶴眼神微凝,隨即搖了搖頭,“不必,免得待會兒醉了過去。”
“我還記得在戰場的時候,你隨著那些將士們一并喝酒,都不曾醉過,怎得回宮后,不過一小壇的花雕酒便讓你醉了過去。”姜瑗悶笑著,心頭也確實是覺得有些奇怪。
高鶴夾著筷子的手微顫了下,“在戰場時,我并未喝酒,只是借著衣裳將酒倒了罷了。”
他堂堂督公在那么多將士面前醉了酒,那才是形象全無。
高鶴怎么也不會讓自己成為那樣!
姜瑗聞言一陣驚愕,隨即忍不住輕笑起來,“可也當真是難為那些將士了,見你第二日神色清明的,還當你真的千杯不醉呢?”
戰場上喝酒時常常是在夜里,本就燈火昏暗,高鶴再有心倒酒,饒是姜瑗都未曾發現什么異常,卻不曾想高鶴竟哄騙了那么多人。
高鶴唇尾輕勾起,“吃飯吧,白日里想吃什么讓廚房給你做,你喜愛君山銀針,我這兒沒有,回頭去國庫里給你弄些出來。”
“不必了,你這兒的茶水已經很不錯了,我以往可都喝不到呢。”姜瑗應著,眉眼彎起。
高鶴手里東西要么是皇上賞賜的,要么是抄別人家的時候,偷摸弄到手的,樣樣都不是凡品,這院子里放的茶葉都是頂級好茶,姜瑗自也不會再去求一個君山銀針。
“有什么喜歡的,告訴我便是。”趁著這段時日,他先給姜瑗弄到手,到時候直接拿回高府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