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
氣氛一下子慫了!
不過,楚微塵此人,虛懷若谷,心性曠遠。
對他們這些小的,在為人品行上管教極嚴,但在這之外,卻有著極大的縱容。
按他的話說,罰你,是教你道理,管你,是怕你犯錯。
所以。
對他倆這私下玩鬧,才沒空搭理他們。
飯后,照例是陪查課業。
這幾日,喬鈺為了把理綜補上來,每日熬到深夜。
這時,楚微塵就在旁邊陪著,到點了,煲個藥膳,提醒吃完睡覺。
只是,今日倒有點不同。
“這字,有點浮了。”
楚微塵在旁審評一句,又道。
“心緒不定,改日再練吧。”
喬鈺執筆的手一頓,應了一聲。
“是,大師兄。”
習字靜心,今日她心里想著月考,自然想早早練完字寫卷子。
楚微塵起身,把她筆墨紙硯細細歸納收好,又把她書包拿過來,遞上習題冊。
“大師兄,你幫我寫一張歷史卷子吧,我最近挺忙的。”
“!!!”
在角落里默默寫作業的江寅眼睛一瞪。
微塵師兄怎么可能幫你寫卷子!
你瘋了!
卻不想楚微塵真的把歷史卷子抽出來,細細看了起來。
“字跡要一樣。”喬鈺提醒。
“做你的作業。”
楚微塵拿起筆,敲了敲她桌子,甚是嚴肅。
“哦。”
江寅在旁邊已經傻了。
這個微塵師兄,難道是假的?
他湊了過去,巴巴捧著歷史卷子也放在楚微塵跟前。
“微塵師兄,不如你也幫我做了吧。”
楚微塵代寫作業的動作一頓,眼梢掃了江寅一眼。
空山霧靄下冰霜凌厲,刮的江寅心尖兒一抖,突然慫了。
說來,楚微塵也不過比兩人大三歲。
樣貌可以說是美如冠玉,溫潤雅致。
但偏偏,他氣勢極強,硬是把這份清雅雋秀,壓出了嚴正端方的味道,不怒自威。
他看了江寅一眼,沒有拒絕,只是拿著歷史試卷,出了一道題。
“初只秉廟謨商戎略而已,闕后軍國大計,罔不總攬,這是形容哪處?”
啊!
江寅懵了。
他求助的看了喬鈺。
“嗯?”
楚微塵尾音上挑,江寅試探開口:“內閣?”
“小六。”
喬鈺頭也沒抬。
“軍機處。”
楚微塵滿意了。
他看了江寅一眼。
“小六不過八歲就通讀完史記,寫這卷子,便再無必要,你呢?”
學渣江寅閉嘴了。
老老實實又道旁邊寫卷子去了。
“站著寫,投機取巧倒是能耐。”楚微塵訓斥一句。
“!!!!”江寅眼睛一瞪,太子爺救我。
“大師兄不如改日再罰?明嬴擋著我寫字了。”
楚微塵倒是給她面子。
“下不為例。”
江寅:我容易么我。
夜深了許。
楚微塵陪到夜里,做了藥膳就把人趕去睡了。
他翻開今日喬鈺寫的字帖,想了想,還是走出去撥了一個電話。
“大師兄。”
電話那頭,好像并不意外。
“嗯。”
楚微塵淡淡應了一句,等著下文。
喬鈺不知道,自打上次沒回家,師門的人已經下山了。
說是監管,也是保護。
電話那頭的人簡單匯報幾句,又道:
“小南山的人,沒有被人欺負的道理,但小六性子慣來要強,要是知道我們私下插手,怕是適得其反。”
楚微塵站在樓道里,月色下,少年眸色黯淡了一下。
“若是她師父還在......”
電話那端截住他的話,顯得很急迫。
“大師兄,這話還是別提了。”
楚微塵調整了一下心緒,嗓音沉了不少:“那就繼續盯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