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凝視。
不等時蘇開口,在被時蘇的敲門聲吵到的隔壁鄰居打開門出來之前,景繼寒驟然直接將在門前搖晃著幾乎要站不穩的女人扯進門里。
時蘇猝不及防的進了門,踉蹌著在門關上的瞬間搖晃著一頭栽到他懷里,腦袋就這么靠在他胸膛前,卻又馬上努力的向后退開,站直了身體,接著又一次仰頭看著挺拔高大的男人,盯著他,瞪著他。
女人一身酒氣熏天,明顯是喝了不少。
景繼寒眉目發冷:“居然喝酒?”
時蘇仍然只是盯著他,幾十秒后,朝著他的臉,毫不客氣的打了個酒嗝。
面對著男人瞬間冷的似黑云壓城似的視線,時蘇也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繞過他就要走向里面。
結果剛要從他身邊繞過去,擦肩而過的瞬間,手臂忽然一緊,驟然被男人又拉了回去。
她差點又沒站穩,趕緊向后靠到了門上,仰起臉呆呆的看他:“你干什么?”
“鞋。”男人站在燈下,聲線都是沉涼的。
時蘇呆了呆,立刻低下頭去看,這才發現自己鞋還沒有脫,當即就嘻嘻笑了一下,脫下鞋子,再又穿上室內拖鞋,再次走過他身邊時,下意識的就要舉起手在他肩上拍一下,感謝在她沒帶鑰匙回來的時候能幫她開門。
但手剛舉起來,還沒碰到男人肩膀,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頓在了半空,接著放下手,直接走向了沙發。
景繼寒察覺到她手上的忽然停滯,站在原地有片刻的時間沒有動作。
時蘇坐到沙發上就整個人仿佛脫力了似的向后靠,閉了閉眼睛,再又睜開,一動不動的看著天花板上的燈,仿佛也不覺得刺眼,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看著看著,男人的身影忽然走過來,就這么出現在她的眼里。
時蘇這才眨了眨眼,只是眨眼的動作很緩慢,然后咧嘴朝著他笑,笑完之后又像神經病似的朝他翻了個白眼,在沙發上坐直了身子,不再看他。
景繼寒懶得跟個醉鬼計較,問:“家里有沒有醒酒茶?”
時蘇依然不理他,忽然低下頭去,把腦袋鉆進沙發背和抱枕之間,像是想要隔絕什么聲音一樣就那么縮在那兒。
景繼寒將抱枕拿了起來。
時蘇保持半趴在沙發上的動作,抬起手在半空胡亂抓了抓:“我沒醉,不需要醒酒,還給我!”
景繼寒不僅沒給她,將抱枕重重的扔到對面的沙發上,俯下身正要將人扶坐起來,時蘇卻忽然用力的要甩開他手,沒能甩開便開始掙扎:“走開!”
“別胡鬧,喝這么多酒想要明天頭疼著出門?”景繼寒按下她胡亂抗拒的手。
時蘇又掙了幾下沒掙開,驟然仰起臉來,瞪著他,毫不客氣的罵:“王八蛋!”
景繼寒對上她這視線,冷峻的眉宇一跳,倒是沒料到會平白無辜被罵。
“你!”時蘇甩不開他,兩只手都被他有力的手掌握著,就這么直盯著他:“你這個……”
話還沒說,驟然胃里一陣翻涌,本能的嘔了一下,趕緊拼命的要掙脫他手,再又用難以忍受的表情求助似的看他。